有无边的爱惜,“你明早有课呢,回去睡得好点。”
“我回去也睡得不好……在这里睡得比较好。”苏华年嘟嘟囔囔地说着。
“好啦,”喻知非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是哄小孩一样,“乖乖回去吧,我这里也没有你的睡衣。”
“好吧,”苏华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推开了他,起身下床。
就在她准备站直身体的一瞬间,有一股力量又将她拖住,微微跌坐在床边。
“你干嘛?”苏华年低头看着自己的腰,喻知非耍赖似的伸手抱住她,如同八爪鱼一样黏着她。带着几分笑意,拍了拍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你不是让我回去睡吗?”
“你留下来陪我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必须如此的意味。
“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呢。”苏华年得意地将他刚刚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早点送你回去就好了。”
“那我晚上要是睡不好呢?”
“不会的,有我你怎么会睡不好。”
“你这里没我的睡衣。”
“你穿我的就好了……”
哑口无言。
她只得笑着扭头,“好吧,那我就陪你吧。”
夜色渐深,在小小的病床上,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过几天,我们搬出去住吧。”喻知非柔和地打破了这片宁静。
“嗯,”苏华年不问缘由,只是顺从地倚在他的臂弯间说,“听你的。”
喻知非要带自己离开喻宅的原因苏华年大致能猜到几分,他不说,她也不愿意提。
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在喻知非的带领下,苏华年站在客厅,几乎惊得说不出话。
“喜欢吗?”他一手操纵着轮椅,一手拉着苏华年,“我带你到处看看。”
这套房子非常大,大到让苏华年难以相信。不仅如此,里面的功能一应俱全,除了琴房,画室,甚至还有一间很专业的复健室,和一间有着小舞台的演奏厅。
苏华年被喻知非拉扯着,随着他一间房一间房地参观。终于,她上下打量着,忍不住开口问,“你……变出来的?”
“什么叫变出来的,”喻知非不满地重复了一遍,“这些都是我亲手画图,一点点设计出来的。”
“这么快?”她难以置信地反问。
“当然,”喻知非自豪地点点头,摇晃着她的手,带着得意的笑容开口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苏华年有些不放心地环视着四周,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快装修出来的……不会有毒吧……”
“苏华年!”喻知非又好气又好笑地甩开她的手,“你讲话能不能好听点?”他看着她,理直气壮地问,
“难道你没有觉得很感动吗?”
“没有。”
“没有觉得很惊喜吗?”
“没有。”
“没有觉得很喜欢吗!?”他一向清冷的声调中带上了几分不悦。
嬉皮笑脸地跑到喻知非的身边,“很喜欢。”苏华年俯身在他的轮椅前,直视着他的双眼,“我很喜欢。”
“这还差不多。”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头短发乱七八糟,饶是可爱。喻知非拉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上她的手背,“我们搬进来吧。”神情中忽然有了几分笑意,半开玩笑地说,“放心,不会中毒的。”
***
在晴空万里的一天,苏华年又搬离了宿舍。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像极了她与喻知非领证那天的阳光。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男人朝自己走来。
身材挺拔,一身的桀骜不驯也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打磨而收敛。
朝着他挥了挥手。
高睿的脸上也浮现了笑容,迈着大步,走到了苏华年的身边,“哟,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嗯,”苏华年毫不避讳地点着头,“最近是还不错,”然后话锋一转,“你呢?”
高睿有些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毫不避讳地说,“我不想再继续留在学校当老师了。”
“为什么?”苏华年脱口而出,“这工作挺好的啊。”
“这种生活不太适合我。”高睿看着她,脸上有着难得的认真,“我不喜欢这种安逸的日子,我还是想要留在舞台上,听见大家给我的掌声与评价,”他摇了摇头,“教学带给我的成就感远远比不上这些。”
“那你当初还回来干什么?”苏华年皱了眉,“留在美国弹琴就好啦。”
高睿移开视线,仰头看着天空,言语中带着几分自嘲,“是啊,我当初回来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苏华年突然觉得高睿身上带着几分落寞,这样的他,竟然让她觉得些许陌生。
但是很快,那个不谙世事他便回来了,他一边拨弄着树叶,一边随意地说,“我跟老师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你很适合干这行,等过几年你研究生毕业了,就直接留校顶我这个位置吧。”
苏华年吃惊地问,“那你去哪?”
“去哪都无所谓啊。”高睿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开口。
苏华年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高睿看着她的身后,略带浮夸地说,“哇!你的男朋友来接你了,我走了,这段时间有可能要找你帮我代几节课,就这么说定了,拜拜!”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晚上,苏华年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情。
她坐在地上,歪着头,伏在喻知非的膝头,也正是因为苏华年的这个小习惯,喻知非在主卧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