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利的,我倒要瞧瞧这尊姑奶奶有多大能耐!”
为首的一个汉子伸手就要过来捞她,顾莞直接上脚一挡,一脚就把那个汉子踹了个踉跄,连带着后面的人也退后了好几步,“呦,倒是小瞧她了,兄弟们,给我一起上!”
顾莞仗着身上有功夫,一路大开大合的跟他们打,虽然这些叫花子身手不如她,但是拼命的功夫一点都不弱,都是些能在虎口里抢食的家伙,论耐力拼劲,顾莞是不如他们的,渐渐的就有些吃力。
且说盛鸾闷头闷脑的转了大半个京城,连顾莞的影子都没瞧见,他实在是想不到顾莞会出城,后来是灵机一动忽然想起来,没准顾莞会往顾昀的那个庄子跑,这才又找到城门口,问了守城的小兵,这才确定顾莞这家伙当真是跑出了城。
好在盛鸾猜的大体方向是对的,的确是往顾昀庄子的方向去了,他路过那个破庙的时候还愣了半晌,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了一会,后来是听到里面有些许响动,这才最终决定过去瞧一眼。
后来盛鸾想,他真的该庆幸自己进去瞧了那么一眼,若不然他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盛鸾走进破庙的时候,顾莞已经十分狼狈,身上的首饰已经被抢了七七八八,连耳坠子都被拽了下来,耳垂上被豁了个口子血迹斑斑,脸上也被豁了几道口子,衣裳被扯的七零八碎,但是顾莞仍旧在拼命,好几次被他们制住,都是拼了命的挣脱开,身上不知道积了多少伤。
她可是没有那么些大家闺秀的顾忌,衣裳破了就破了,不至于寻死觅活,但是就算死也不能死的这样狼狈,至少得将他们拉过来垫背。
盛鸾一看他这样子,莫名的一股火气就顶在了脑门上,上去就将顾莞手腕上的一只脏手抓住,毫不留情的直接捏断,伴随着那个人震耳欲聋的喊叫,盛鸾三两下就将其他几个叫花子踹倒在地。
盛鸾将顾莞揽在怀里,一脚踩上一个人的脖子,“把方才抢得的东西给爷交出来!”
那人被踩的直吐血,几个人见遇上了硬茬,不敢硬拼,老老实实将东西交了出来,然而盛鸾还是将他们每个人的手腕脚腕一一折断,这对于只能在天寒地冻里生存的人来说,已经算是要命的伤,动不了便只有等死。
“呜呜盛鸾……”顾莞见着亲人一般,扑在盛鸾身上就不撒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通乱哭,盛鸾的一腔怒火被她哭的一干二净,见她可怜巴巴的也不忍心责怪,只能好脾气的任由她挂在身上,然后替她收拾了遗落的衣裳首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她身上,“好了先不哭了,我们先离开这。”
顾莞难得一见的小鸟依人,不得不说盛鸾对此很是受用,让干嘛就干嘛,绝对不敢顶嘴,心说就得多让她吃几回亏,不然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可怎么收拾。
顾莞身上受了伤,盛鸾只能抱着她走,顾莞两只手紧紧抓着盛鸾的衣袖,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呜呜,盛鸾,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吗?”
“莫要再使性子了,你这个样子不回家又能去哪呢,先将你送到玄尘的院子,他们找你都要找疯了,这样大的雪,你忍心他们都在外面找你吗?”
“不要不要!那我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我没事就好了。”
顾莞试图从盛鸾怀里挣扎出来,有些无理取闹的拳打脚踢,盛鸾彻底被激怒,直接把她扔下来,“你还能不能懂事了!这样闹什么呢,方才还没吃够亏吗,你自己走?你自己能走到哪去!”
顾莞蹲坐在雪地里,屈膝将自己抱住,然后埋着脸就开始哭,那哭声嘶声裂肺的叫人揪心,“你们都走,我就算命不好死在外头也是我倒霉,反正他们都觉的我丢脸,都觉的我嫁不出去,我是死也不会再回侯府去了,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我,呜呜我就只是个替代品……”
盛鸾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莞,一直以为她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每次跟她吵架也好斗嘴也罢,从不怕她生气或是小心眼,盛鸾以往所见过的女子大都好像要捧在手上的娇花,说个话都得轻声细语,端的没意思,这也是他愿意跟顾莞玩闹的原因。
然而现在他发现,她心里也是藏着事的,也会受伤在意,之前他以为她是暴脾气上来,为些无关紧要的事离家出走,现在看来恐怕是真有事。盛鸾被她哭的心都纠在一块,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于是他蹲下来将她重新拉进怀里,“好了我知道了,不带你回去,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吗?”
顾莞一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是,他们要把我送进宫,我,我……呜呜我死也不要去,还说我没有女孩子的样子,说我嫁不出去,他们既然这样嫌弃我,何必要把我养大呢?”
盛鸾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明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不对,但此时他就是想这般纵着她,她不想回家也好,想发脾气也好,他都愿意配合,他只是不想看着一个明朗活泼的女孩子哭的这样伤心。
“是他们眼光太差,虽然你的确不像个女孩子,但一定会有人喜欢的。”
顾莞抽嗒嗒的抬起头看着他,盛鸾替她擦干眼泪,“庄子离这里太远,咱们恐怕赶不过,你瞧瞧脸都冻僵了,再冻坏了,就更嫁不出去了。”
“盛鸾,你会一直这样陪着我吗,如果我真的无家可归,你能一直收留我吗,等你上战场,我也想要跟你去,我原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