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开始一人一个方向,分头找人。
酒店这层楼除了几个宴会厅,还有很多包间,我找了几个空包间里面都没有人,看见电梯旁边安全出口的门时,灵光一闪,凑了过去。
这会儿正临近晚上饭点,包间里出出进进人很多,空包间随时有人进来,反而是处在高层的楼梯间,几乎不会有人去。
果然,我轻轻推开一点楼梯间的门,就听见夏青的声音正回荡在空中。
夏青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干什么,亏你大家闺秀出身,勾引有妇之夫,不觉得下贱吗?”
“你……”舒云的声音发颤,“当年你破坏我和敬亭,怎么不说自己下贱……”
“你住口!”夏青厉声说,“你跟敬亭什么关系都没有,怀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还敢说我?!自己无能,现在又一脸受害者的可怜样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许敬亭有联系!”
“那是我和敬亭的孩子!夏青,是你害我的孩子没了。”舒云也急了,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声音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我要让敬亭知道,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好狗血……我一边听一边想,两个加起来有一百岁的女人,居然在这里耳红脖子粗的争一个老男人。
下一刻,夏青冷笑说:“好啊,我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别以为你带着个侄女回来我就怕了,别人不关心你们舒家的死活,我可是时刻关注着呢,你那个侄女在国外被几个继子挤兑的过不下去……”
她话没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的舒念,猛地一把推开了的楼梯间的门。
咣当一声,站在上一层楼梯拐角处的夏青和舒云顿时被惊了一下,双双扭头看下来。
舒念的表情格外阴沉,配上她原本就不出挑的脸,分外吓人:“夏青,别欺人太甚。”
许是舒念的神色实在可怕,夏青一时噤了声,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扫了我们三个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一边下楼梯一边说:“这句话,我也想奉劝给你姑妈,不要欺人太甚,破坏我的家庭。”
舒念没说话,任由夏青从她身边大摇大摆的穿过。
我站在门口,夏青出去的时候,我盯着她几个炸起在空中的头发,眼疾手快的拽了一把。
夏青登时疼的叫出了声,扭回头时眼角的皱纹分外明显,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被拽疼的头皮,几乎要扑上来:“怎么,要仗着你们人多打我一顿吗?”
我:“……”
“阿姨你误会了,我看你头发上有个头皮屑,帮你摘下来,你看。”我人畜无害的睁大眼睛看她,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晃了一眼我刚才抠下来的一小块儿墙皮,在她看清之前,扔了。
我说:“夏阿姨,洗头发要洗干净啊,不然被人看见满头皮屑,多尴尬。”
夏青一手有些慌乱的捂自己脑袋,一手指着我“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虚张声势的哼一声,走了。
舒云跟夏青对骂的眼睛都泛红了,匆忙看我一眼,先一步去了洗手间整理自己。
我跟舒念走在后面,她沉默的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密封袋给我,我接过,把手里的两根卷曲的长发装了进去。
舒念说:“有一家鉴定机构我有认识的人,可以保证快而且稳妥。”
我说:“不用了吧,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不急在这一时,我自己找一家就行。”
舒念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停下,抬头认真的看我:“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夏青丧心病狂,我不想夜长梦多,只盼着她尽快身败名裂。”
我也跟着停下来,问出了我最近一直想问的问题:“即便许敬亭跟她离婚,但是这么多年,不管是夫妻财产还是夏青自己存的私产,你怎么知道她离婚后会过的不痛快?”
舒念无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却说:“随便她吧,我现在只想替我姑妈出口气,先把夏青赶出去再说,以后再找机会对付她吧。”
敢情她没什么计划?我无可厚非的点点头,她们这摊事我其实不想多掺和,等摊了牌,我就撤。
舒念疲累的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说:“所以我真的想再多等了,等你的鉴定报告出来,能不能尽快找个机会?我要是没记错,下个月许老太太生日,准备办个家宴,为了我姑妈,不好让许家在h市丢人,但是总该让许家上下都知道,许老太太当初棒打鸳鸯,做了一件多么糊涂的事。”
我有些迟疑,没有立刻答应她。
舒念偏头看我,等我回应。
我点点头,给自己留了点余地说:“可以……等鉴定报告出来,我们可再商议细节。”
舒念似是舒了口气,往回走的步子也轻盈不少。
她走在前面,我看着她一袭蓝白色的修身礼服,想起第一次跟郑易逛街,他给我买那条绿色礼服时,我嫌贵,问导购有没有便宜些的裙子。
导购当时指着一件靠角落的衣服,说:“这是去年的款了,现在正打折。”
那件裙子款式跟舒念这件很像,我当时想着大方又气质,应该可以穿很多次,所以还翻了翻一旁同一个系列的画册,里面就有舒念身上这件。
郑易当时拎小鸡一样把我推开,鄙视的对我说:“你见过哪个名媛会穿去年的衣服?”
郑易说:她如果在国外过的好,是不会回来的。
而夏青,说舒念还有继子?
舒念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