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戒盒。
心头微颤,我轻轻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女士戒指。
我把戒指套在自己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戒指内圈刻了字母,jy。
我又去摸他的无名指,他脱下戒指的无名指上显出很深的戒痕。
戒指内圈刻的字母和我的一样。
jy——靳少忱,杨桃。
我突然就抱住他,嚎哭起来。
橘子不明所以,跟着我一起哭。
她哭得更悲切,或许是以为靳少忱死了。
感觉靳少忱的身体都在发凉,我整个人都乱了,只用力抱紧他,用自己的脸贴着他,两手死死握住他的手。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顺着他的脸滑了下来,我却硬是挤出笑,“靳少忱,你还没跟我求婚呢。”
没人回应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要你求婚了,我答应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答应了啊。”我亲了亲他的眉毛,又去亲他紧闭的眼睫。
他睡得安详,就像当时寻.欢在我怀里离开那样。
眉眼都是柔和的。
我恐慌地抱住他,感受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我的心也在逐渐变凉,“你个骗子...”
窗外的暖阳透过车窗折射进来。
明明空气里都是暖烘烘的,我却冷得发抖。
“你明明让我嫁给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是不是在偷着乐...你笑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靳少忱,醒醒啊。
不要不说话啊。
我轻轻咬住他的耳朵,眼泪流进嘴里,口腔里尽是苦涩,“你个骗子,你明明,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你为什么撒谎...你就是个骗子...”
住在小温乡的那四年。
午夜梦回,总梦见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轻叹,“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
那些昏睡后,总以为是梦的场景片段,似真似假地重现在脑海里。
日复一日,侵占我的所有思绪。
偶尔梦魇,梦里那张冷硬俊酷的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掐着我的下巴冷声质问我,“杨桃,你知道什么叫喜欢?”
那是我被王欣彤设计,和陆采见了面,结果出了餐厅门口,就被靳少忱抓到。
明明没什么的,可靳少忱偏偏怒火滔滔,像是抓到我出.轨一样,把我载到别墅里,还把我一个扔在那。
我以为,他只是霸.道.惯.了,占.有.欲.作.祟。
却不知道。
那是他笨拙的爱。
....
车子到达医院,我还没下车,车门就被打开,白大褂们小心翼翼地把靳少忱抬到担架上,又转移到病床车上,去急诊室的路上,几个医生就对着靳少忱翻眼皮做了一系列检查,身边的护士为他后脑勺的伤口做简单包扎。
医院里站了很多熟人。
方剂,朱朱,司北,李白,金小妹,还有司楠。
看到靳少忱被推着进来,金小妹当场眼睛就红了,抓着扶栏跟着车跑,问我,“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啊?二哥,听得见我说话吗二哥....”
司楠一直紧紧跟着,什么话也不说,眼泪却啪嗒啪嗒直掉。
看得出来,她大概爱靳少忱爱到了骨子里。
朱朱看到我的表情就没敢问,只扶着方剂跟着车往前走。
我听到方剂问司北,“看看,严不严重?”
司北伸头看了一眼,因为众多医生和护士把靳少忱的上半身挡得严严实实,他完全看不到,就没听到他说话。
我忐忑地紧紧跟在医生后面,抓着医生的袖子问,“他会没事对不对?会没事对不对?”
医生忙燥燥地把我甩开,直接跟着移动病床车进了急诊室,我要跟着进去,就被人拦在了外头。
我回头想找李白帮忙,让我进去看看。
转身就看到橘子一直扒着我的裤角,脸上的泪就没断过,“妈妈,爸爸呢?”
她问这句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小小的身体都怕得哆嗦发抖。
我抱住她,明明自己害怕得不行,却还要努力装冷静地安慰橘子说,“没事,爸爸马上出来了。”
橘子突然抱着我大哭,“妈妈不要骗我!”
我忘了,在小温乡,顾队见义勇为地救了落水的人,送医院的时候,刚好带着橘子,最后那人再没出来。
孩子是不理解什么叫死亡的。
但她知道。
死亡大概就是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橘子在我怀里哭得喘不开气,小小的胸腔急剧收缩,说话都一抽一抽的,“橘子认,错了,橘子不,不该,和陌,生人,说话,橘子罚,站,橘,子面壁,橘子想,要爸爸说话,橘子想,要听爸爸说话...”
我把她揽进怀里,眼泪尽数流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身后的急诊室门突然大开,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又走了出来,我急忙跟上,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却不说话,所有人都一脸凝重地做着手上的准备工作。
移动车又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等待漫长又难熬。
没人说话。
手术室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武警,特警,榕市法院的人都来了。
李白正面无表情地招呼。
靳母却是风风火火跑到手术室门口问,“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
她就跑到我面前,用力抓着我的手臂问,“问你话呢,里面什么情况?”
“这位女士,里面什么情况跟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