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在笑,但看起来却又无比的悲伤:“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然后?
然后她吻了自己。
这个吻轻的没有重量,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的扫过他的眼皮上就迅速的远去。唯有富江闪亮的,还含着泪光的注视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冬兵沉默的注视着对方,那神情里的审视与戒备透过这对视传达给富江,然而敌意算不上太明显。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几乎继续发展下去,在远处传来了向他们奔跑而来的急促脚步。不论是富江还是冬兵都同时听到对方压低声音的命令:“分头行动,他受了伤,肯定跑不远!”
当富江迅速看向了冬兵时,这个男人已经一脸警惕的用力攥紧了身侧的槍。他神情中那些短暂展现出的柔软已经迅速褪去,绿眸冰冷锋利,不见任何波动。富江毫不怀疑如果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巴恩斯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战斗是否会波及到自己与旁人——是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被突然抽走灵魂的机器,在杀戮与战斗面前没有什么能优先于此!
富江快速的站起身,她的举动仅仅换来巴恩斯冷淡的一瞥,他就再次低下头拉动手中槍支的保险——富江阻止了他。她看向巴恩斯不断流血的腹部,那里显然受伤严重,难为他能始终保持冷静。然而出血后略显青白的脸上还是泄露了他处在休克边缘。富江伸出手揽住了巴恩斯,她在男人还带有审视的冰冷眸光中支撑着他站了起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冬兵默默地垂下双眼,他看了会儿富江头顶的发旋,她看起来娇小又脆弱,冬兵想不出她为什么能够如此肯定,她甚至不清楚追击自己的是谁!
然而他的困惑显然没有人解答,在扶起巴恩斯后,富江就迅速的带着巴恩斯走向了不远处的酒吧后门。
由于巴恩斯的电子臂太过于引人注意,富江甚至不得不在包厢里顺走了一件的大衣。它们披在巴恩斯的肩膀上,在没有电子臂吸引注意力后,巴恩斯英俊的五官就变得更为突出了。
他垂下头依靠着富江,手脚无力一般的被富江揽住了肩膀,当注意到有目光打量着自己后,冬兵顺势将脸埋在了富江的脖颈,而剩下的半边脸更是被黑发掩盖。
在这份亲密里,冬兵嗅到了来自富江身上清冽而浓郁的芳香,这味道陌生至极,他的记忆里甚至从未曾与谁有过如此之近的距离。那与他脸颊想接触的皮肤滚烫而炽热,冬兵甚至感受的到血管下的脉搏正随着他的吸气与轻嗅更为快速的跳动——
当然,这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醉酒的男人。他与富江亲密的依偎在一起,虽然因富江的美貌而引起了不少人对他的嫉妒,不过最终还是顺利地离开了酒吧。
而一离开,富江就迅速拦下了一辆的士。
“皇后区,快一点——”
当地址吐露出嘴唇时,富江明显感觉到巴恩斯的身体短暂一滞,他看起来对这个地方抗有些抵触。富江压下了内心的某些联想,神情自然的扭头看向巴恩斯。
当富江忍不住一再将目光流连过巴恩斯的挺秀的鼻梁与深邃的绿眸时,巴恩斯终于在富江的注视里有些不自在的抿起嘴唇。他快速的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瓣,神情里掩盖着几缕局促与困惑:“你到底是谁?”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眼底里的防备减少了,对此,富江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我是富江。”
她回答着,就忍不住歪过头注视着巴恩斯。男人在沉默后缓缓将她的名字吐露出唇舌,这陌生的语言似乎唤起了他某些记忆,让冬兵感到陌生又熟悉……他再次确定,他认识富江。但是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冬兵想到了富江热烈的吻。但最终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揣测,转而询问:“你叫我巴恩斯?”
这个问题让冬兵的头再次感到些许刺痛这种刺痛在近几年已经频繁出现只要他试图回忆些什么,那痛苦就会如影随形。当然,这也让冬兵意识到佐拉博士对他隐藏了某些重要的信息,他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做一条只会听话的狗……冬兵甩开了自己的回忆,再次看向了富江,她正好也在看自己。
偷看被抓包显然让这个女人感到局促与慌张,她的脸红了起来,脸颊上升腾起的粉色像一朵娇妍的花,冬兵注视着她缓缓眨眨眼,在想清楚自己想要说些转移话题前车就停了下来,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她看起来好像松了一口气。
但下车时,冬兵还是得到了富江的回答。他看到她凑到他耳边的,声音轻的像是呢喃:“是的,詹姆斯·巴恩斯,虽然我更想要叫你巴基——”
那带着温度的呼吸似乎伴随着“巴基”钻到了他的耳朵里,冬兵感到自己的眼前似乎闪过了琐碎的画面,与比眼前的女人还要在稚龄几岁的她静坐在展示柜前的座椅上仰头注视着自己,那目光缱绻缠绵,几乎将记忆中的他定在原地,那种曾感受过的局促与羞意的心情似乎伴随着这回忆而再次钻进了内心,让冬兵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头更痛了!
富江抱住了巴恩斯。柔软的手臂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她的手指□□巴恩斯的头发,一遍遍安抚的抚摸着。
“别想了,我就在你身边……”她安抚着,然后目光看向了车窗户里的自己。那张自己还有些陌生的成熟的脸美的惊心动魄,然而幽深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