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她忘记关窗的缘故。
理名从小身体便不太好,长大后生病的情况比起小时候好多了,但是仍旧感到不放心的母亲曾嘱咐过管家,遇到这种情况就要替理名请假,直到她病好了再让她返回学校。
管家理所当然地照搬了夫人的安排。请假后的理名用完早餐,又服了退烧药后回到房间里睡了个回笼觉,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充分休息后,理名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将枕边静音的手机翻找出来后,发现收到了不少关心的短信。
请假后她就给赤司发过短信,为不能参加今天的社团活动而道歉。不过冬季杯决赛才刚刚结束,篮球部的训练也并不急切,理名去不去意义倒是不大。
她将短信一一回复后,起身穿着睡衣顶着乱发就往楼下去了。因为感冒早上和中午她都没吃什么,现在肚子倒是有点饿了,她想找点水果充饥。
走到一楼的时候,理名撞见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仆,女仆看着衣衫单薄的少女赶紧道:“大小姐,请等一下,我去为您取件外套来。还有,夫人回来了,正在庭院里享用下午茶,夫人吩咐我们等大小姐醒来后,告知您过去一趟。”
“妈妈回来了?”理名微愣,母亲美代子最近一直在国外忙某个项目,前两天视频通话的时候,母亲也没告知过她要回来的消息,怎么突然就……
胡思乱想着,理名朝女仆点了点头说:“麻烦你了。”
等套上了女仆拿来的羽绒服后,理名往母亲常去的后花园去了。
冬季庭院里万物萧瑟,西下的夕阳给院子里枯黄的草叶和大理石的石亭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薄边。
母亲就坐在石亭里,永山家的人大多是茶色头发和温润的墨绿色眼眸,譬如堂哥。理名的外貌却更像是母亲,只是母亲头发的颜色比她要更深一点。
永山美代子心不在焉地望着没有花开的院落,听到身侧传来的脚步声,母亲偏头看了过来。
她本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像是对一切都倍感倦怠,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淡与傲然,但一望见理名她就笑了,母亲本就长得漂亮,一笑时更是如万千梨花,冬雪初融。
“你来了,理名,身体好点了吗?”美代子淡笑着问道。
“嗯,其实不用请假也可以的,我的身体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虚弱啦。”理名在母亲对面坐下时注意到桌上有本看起来很熟悉的杂志,她有些在意地去读杂志封面上的文字,被母亲抬手盖住了封面。
“关于这篇杂志上写的报道,我们之后再谈。”美代子温和地注视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微笑着询问,“理名,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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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家的本宅在东京,洛山在京都,平日里赤司都住在京都的分宅,只有周末时偶有回去,像这样在工作日返回东京,对赤司来说是极少见的行为。
乘车回到本宅时,天色较晚。父亲赤司征臣在客厅中静候,见清隽的少年步入,等赤司开口问好后,赤司征臣才面容平淡地点了下头,赤司注意到父亲手中翻阅着一本体育类的杂志。
赤司对父亲叫他回来的理由有了几种猜想。
“这本书你看过了吗?”赤司征臣问道。
“还没。”若是怪责他没能带领队伍获得冠军,父亲大可直接开口,那么问题大概是出在杂志刊登的内容上。边思考着这些问题,赤司边回答。
“坐吧。”赤司征臣把杂志翻开递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道,“顺便看看上面的报道。”
“是,父亲。”赤司点头后接过了杂志。
父亲翻到的那一页却并非是常规的比赛解说或者采访,而是比赛外与选手有关的花边新闻。作为才结束的冬季杯,自然是近期青少年体育竞技类新闻社的热点,赤司一眼便看到了杂志右下角略显模糊的照片,也明白了父亲让他回来的原因。
“那个女孩……我让管家查了下,是永山影视董事长的女儿永山理名,你现在所属社团的经理,对于这个女孩出现在那里的理由我能理解,这张照片大概也是你不想接受采访时被无意间拍下的。”赤司征臣观察着少年的神色,漫不经心地说,“但是,你没能正确掌握部员关系间该有的距离,尤其是跟这种世家打交道,风吹草动都会被那些记者捕风捉影,对赤司家和永山家来说,都是一种麻烦,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啊,我知道。但是……这并非是捕风捉影,父亲。”赤司将刊登了他拽着理名逃走照片的那本杂志放到了桌上,他微不可查地停顿后,然后说,“我与理名的关系,也不是单纯的部员与经理。至少,我的期望是恋人关系。”
“你是认真的吗?征十郎。”赤司征臣蓦然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快,但看着儿子平静的神情,他冷静地剖析,“永山理名是永山影视董事长的独生女,也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常规来说,她的父母不会同意她嫁人,恐怕会选择招婿以辅佐永山家,而我绝无可能同意这件事。”
“我明白,父亲。”赤司认可地低下了头,就像理名未来要继承永山影业一样,作为赤司家的继承人,他也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所在,但这并不是他要放弃理名的理由,于是他道,“关于这件事,我会与她商谈,我想解决的办法并不仅仅一个。”
赤司征臣沉默地注视着儿子。征十郎从未让他感到失望过,只要是他布置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