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自己,转身还要刺王楚风。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爆响,腿上随之麻疼不已。
他再次掉头一看,黑烟蹿升,原本圆丢丢的一个乌球变成了碎片,裤腿上满是针眼。
这时,又一个乌球炸开了,无数小针从球里往四面八方极快射开,惊得他一下子蹦高,哪里还敢掉以轻心。
趁此机会,解决掉两名杀手的吉平赶来,一把将王楚风拉开,但他再想救簪珠儿时,黑纱斗笠人却比他更快一步,一剑刺进簪珠儿心口,穿窗而出。
吉平追去。
原本在门口的堇燊,只往舱里探上一眼,也不见了。
屋里狼藉,三具尸身,三个活人,一个桌底下的,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人。
烟味,呛味,两个乌球炸开的地方黑抹抹一片,细针扎落各处,闪得星星点点。
三个乌球静静靠着簪珠儿的尸身,保持原样。
戴着兔子面具的节南走过去,拿掉死人头上布罩,记得这张脸属于金利沉香身边的大丫头,不由语带责备,“真身应该藏在桌下。”
虽然及时赶到,却让这俩兄弟弄砸了事,没能保住簪珠儿的命。
王泮林也走到簪珠儿身旁,却对她的死活毫不在意,用脚踢开其中一只完好的乌球,看它滚向王楚风那边,语气遗憾又疑惑,“为何没炸——”
话未完,那只重新滚起来的乌球突然在王楚风脚边炸了!
王楚风惊得一抱头。
节南目瞪口呆,看一眼两只尚且哑着的乌球,安静地走走开。
王泮林拿袖子扇烟,神情再正经不过,“这可不行。”
王楚风听王泮林说这话,立刻放下抱头的双手,低眼瞧瞧自己衣袍上的针眼窟窿,眉头皱得老深,“九哥,你到底从哪儿弄到的危险东西?”
王泮林轻飘飘回道,“吓唬人的小玩意儿罢了,针上也没涂毒。”说着又撩开袍边,露出腿上两片铁皮,“而且让你事先绑了这个,根本连皮外伤都不会有。”
节南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人真是,怎么说呢,有种做了好事还是很阴损的无敌刁感。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只乌球为何让她觉得恁眼熟呢?
“你又从哪儿找来的这只兔子?”王楚风心里上火,这时要还能保持君子风度,就是圣人了。
节南陡然止笑,往门口走去。
“麻烦十二弟出去一下,我同这位……兔老弟说几句话。”王泮林却拍住节南的肩。
节南可以闪,可也知道闪得过这回,闪不过下回,所以站住了,只是淡然将王泮林的手震开。
王楚风诧异,“当真是你找来的人?”
王泮林做着往外挥赶的手势,但笑不语。
王楚风傲性高,走出门去。
王泮林走到桌前,也不坐,给自己倒杯茶,站着喝,“小山姑娘。”
节南能以兔子面具杀下来,自然不怕相认,可也不摘面具,只恢复原声,“泮林公子。”
她重新蹲下身去,摸摸已经气绝的簪珠儿的脸皮。
王泮林瞧节南不死心的样子,笑道,“小山姑娘不要怀疑了,那确实是簪珠儿不错。至于这桌下,只是向义庄借来的尸身罢了。”
节南叹口气,抬上面具,起身走到王泮林对面,将蜻螭剑放在桌上,也倒杯茶站着喝了,“九公子哪怕给我点暗示也好。早知你跟千眼歇王一样,有这么一手了不得的暗器,我就不会多管闲事,反而耽误了正事。”
“我这小玩意儿虽然借鉴了蝎王老儿的暗器,却比蝎王老儿的要厉害得多,将来小山姑娘就会知道。”王泮林从袖中掏出一乌球来,放在桌上转玩。
节南哼了哼,“不就比蝎王的弹丸多装了一些黑火么?没什么了不起!还有哑巴不响的呢。”
王泮林眼中一闪,“小山姑娘不愧是神弓门的人。”
节南立时敛眸,“谁说我是……”不对!不对!“什么神弓门?”
王泮林垂眼望着蜻螭,任那道寒冷月光沉于眼底,“神弓门本是北燎密司,专精器胄,医药,武技,谋术,后来投靠大今,保持原来的用处。神弓门多用慢毒控制弟子,根据弟子身份高低,慢毒种类各有不同。最神秘的一种毒叫做赤朱,一般用于长老直属弟子或亲信执行重大任务之时。我以前只是听闻,今日见到簪珠儿,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毒,也才知道小山姑娘何以瘦成那副陋颜。”
节南撇一抹冷笑,看王泮林的眼神好似他莫名其妙,“天底下多得是病症相似病不似,九公子可知误诊会害死人的,更何况你还不是大夫。”
其实,她心正惊胆正跳,哪能想到王泮林居然把她的身份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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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引一堑一智
子夜,青杏居里悄静。
一人轻落院中,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右手捉着左肩,脚下一高一低,却走得丝毫不迟滞,穿过院子,无声推开节南的屋门,站到里屋床前。
节南正好睡。
那人拿下斗笠,赫然是桑浣。
她将被子微撩,看清节南身着白绸里衣,又轻搭她的右脉片刻,紧皱的双眉宽缓,目光从冷转温,神情满意地退了出去。
桑浣合上青杏居大门的瞬间,节南的眼骤然睁开,长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