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你躲什么躲？”
导演不耐烦道。“下午拍戏时间只有这么几个小时，时间很重要。”
柳秦赶紧转身跟导演说抱歉，他重新站好，盯住了陈子熙。
陈子熙笑的有点不在乎，“抱歉啊，没收住力。”
柳秦咬牙，接着对。
陈子熙第二次挥拳时力劲收了不少，但是因为不熟练，即使柳秦卸了力，他的脸上依旧疼。柳秦肘击扣手一气呵成，摔人的时候他的手微松，陈子熙借着他的动作摔了出去，整个动作还算完整。
“不行，陈子熙你的脚抬太高了。就这么稍稍蹬一下地板起身，脚不要抬太高。”
“导演我使不上劲。”陈子熙站起身，他拍拍身上的土，一脸的吊儿郎当。
“柳秦，你在弯腰摔人的时候给他一个劲，让他轻松点。”导演立刻指挥柳秦帮忙。
柳秦应了下来，第二次套招的时候柳秦刻意给了陈子熙一个外摔的力，结果陈子熙控制不好，直接被真的摔到了地上，磕到了脑袋。
“靠靠靠，你会不会拍戏！你真摔我你！”陈子熙站起身就指着柳秦破口大骂，把柳秦弄得一脸懵。
导演表情有几分不忍，但是只要想想投资，他又把自己那点多余的同情收了起来。
“柳秦，你跟陈子熙道个歉。再来再来……”
柳秦压抑着心里的不满低头跟陈子熙道了歉。
——他上辈子也是从小演员成长为影帝的，剧组的歧视他也经历过，可当年跟他搭戏的人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拍的过程中出问题，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不存在推诿和无休止的埋怨。
但是他听到陈子熙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话，柳秦感到一阵心寒。
“来来来，来什么来，我可来不成。”陈子熙摊开一双手：“都磨破皮了，还来个屁。”
他的助理赶紧上前帮他冰敷，一群人围着陈子熙大呼小叫，最后还是陈的经纪人跟导演说了两句，陈子熙才终于不用拍这一幕了。
——全部过程中，柳秦就呆站在镜头前，被所有人忽视了。
“这样吧，柳秦你代替陈子熙拍男主的戏份，我们找武行代你，给你搭戏。”
“那脸怎么办？”
“把机位调整一下，抱女主那里我们可以剪辑。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
柳秦第一次感受到怒气。
他左右看了眼冷漠的剧组人员，大家都忙碌了起来，似乎没人觉得男主角拍戏不上场还要连累配角不能露脸是什么大事。
受伤？多可笑。
柳秦捏紧了拳头，导演催他，柳秦只能笑了声。
有些时候即使他抱怨也没人会相信，何必呢。
陈子熙下去之后柳秦就开始跟武行试戏，两个人套招做的非常流畅，柳秦一个翻身摔倒如行云流水，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正式开拍的时候，机位架好，第一幕是柳秦抱着林悠然被陈子熙看到，然后他放下林悠然摆好姿势。
第二幕调整机位，武行上场，柳秦换好衣服站到了陈子熙刚才的位置，地上的软垫全部撤走，柳秦在摔的时候没把握好位置，不小心撞到了脚腕，当时脚腕就肿了。
“再来再来，快点，要赶时间。”
柳秦揉了揉脚腕，他尽量装得没事，随着武行的动作直接摔到地上，ng了一次就把戏过了。
武行拉了柳秦一把，柳秦笑了笑，他瘸着腿起身，抬眼就看到一堆设备后面的那个人。
方君儒隔过人群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柳秦的脸上还有灰，他马上就要去准备下一幕——原本是连着拍的，因为男主不配合，只能拆分成三幕戏。
他的脚腕很痛，趴在地上的时候膝盖也蹭掉一层皮。
刚才柳秦还觉得没什么，现在他突然就觉得有点疼。
——还有点委屈。
“干什么呢，抢时间，赶紧换衣服去。”
导演不耐烦的瞪着柳秦。
武行上前扶了把柳秦，柳秦冲他点点头，然后一瘸一拐正要往化妆间去，就再次被那人拉住了手臂。
“真不好意思，被你看到了。”柳秦努力冲着方君儒笑了笑。“有点……狼狈。”
第8章
方君儒的脸色很冷。
他将柳秦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揽住他的左肩膀，这样的姿势让柳秦的体重几乎全部压在了方君儒身上，减轻了他脚腕的负担。
导演不耐烦地看着方君儒，直接问他是怎么进来的。“无关人员能随便进片场了？场务怎么看的？”
“李导，是我领进来的。”制片人缓缓地从y-in影处走上前。
他现在有点怂——方君儒在路上简单介绍了他和小男朋友的事情，制片人也听说方君儒马上就要和小男朋友结婚了——结果他们刚进片场就听到李导让柳秦代替陈子熙拍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