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静默分外地显得暧昧。
周四郎觉得心里那股难受的滋味要把一颗心都给淹翻了,他上前几步,夸张地大声道:“阿奇,昨日还没有多谢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阿奇转过头来看着他,压住了心中的难过:“我来见七堂叔。有封信要交给他。我回头再给你们解释。”
英姐儿看着阿奇消失在饥谷院门后,皱着眉头想:“阿奇的叔公留了信给老爷吗?”想着叔公的死就是为了来周家找周侍郎引起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周四郎眼怔怔看着失魂落魄的英姐儿,心里秋风四起,越吹越凉,这个阿奇什么时候混到家里来,随便登堂入室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英姐儿自己留在家里!
两人都心事重重地回到院里,关上房门,英姐儿就骂道“谁这么缺德,乱传我们的闲话,让我抓到,砍了扔灶膛里烧了!太太那是什么意思?不让我去苏州了?!”英姐儿越想越气!
周四郎心里稍微定了定,英姐儿还是想跟他去苏州的,忙小心道:“太太也没说不让去,只说想法子平了这谣言!你放心,一定能想出法子来的!”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却有些不安。按照母亲说的办法,让英姐儿出去走动,就这几日功夫,内院走动一家两家的,也是杯水车薪;这谣言,就是圣上此刻颁下一道圣旨来,只怕几日之内也平息不了!
周四郎只恨自己平日只知道读书,这些实务半点不通,皱着眉头,在屋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英姐儿见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心情莫名地就亮堂了起来,想了想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不如请大哥大嫂,还有三哥他们一起来想想法子。”
两人索性就商议着置办了一桌酒席,请了大哥大嫂,三哥三嫂过来吃午饭。
看看吃得差不多,周四郎把事情一说,焦氏就红了脸:“四弟,四弟妹,都是我管家不严,这家里有个风吹草动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完看了三郎媳妇徐氏一眼。这徐氏平日最闲,可没有少传这些闲话。
徐氏只当做没看见她的脸色,笑呵呵地道:“大嫂这话说得过了!绑人的腿容易,堵人的嘴可难!照我说,只怕就是那些说书瞧着咱们家的事新鲜,为了多得几个赏钱,故意夸大了往邪门儿里说!”
周大郎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挖空心思想法子。英姐儿瞧着他跟四郎有些相像的模样,心里反倒隐隐有一丝好笑,又有些暖暖的,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周三郎见状,用筷子敲了敲酒杯边:“我倒有两个法子。一,拿了钱来,找个会写词的,重新编个话本子,再给那些说书的一点赏钱,让他们传唱去;二,就是找个人多热闹的地儿,四郎和四弟妹两个去走一趟,让人瞧瞧他们两个恩恩爱爱地,原来那话本就对不上他们了。”
焦氏想了想,道:“这女眷聚集的场合,倒有一个,也够热闹。过两日就是小满,京里每年贵女们都要办祭蚕神,说来倒是差不多家家适当年龄的小娘子都要去,还有才艺比赛。”说白了,就是大家图表现,找个好婆家。
徐氏笑了笑:“可不是,今年家里事多,母亲又病了,亏得大嫂想着,这么一说,倒是四妹妹应该去呢!”周家四小姐文萃今年要满十三了。
英姐儿闻言,看了看众人,心头猛地闪过一个想法,当即拍掌笑道:“太好了!大嫂,怎么安排?我去!”
周四郎见她兴高采烈,也不敢泼她凉水,心里却暗想着:“那么多人,只怕去了,也没有人认得她是谁。这谣言怎么个平息法?!”
一直不曾说话的周大郎突然道:“宝元年间,曾经有过一阵流言,说是皇上要广选民间女子进宫。于是民间纷纷把自己的女儿匆忙出嫁,后来证明是那些素有恶名,娶不到妻室的人所为。要是能抓到散布流言的人,把他们送官法办,谁还敢乱传?这流言自然就没了!”
周三郎闻言微微一愣神,不予置评,低下了头。
焦氏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相公,想了这么半天,想了这么个不中用的法子。要抓那散布流言的人还不是海底捞针,别说这几日抓不到,就是抓个一年半载的,只怕也没影儿呢!
周四郎却只觉拨云见日,眼前一亮,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面色激动地喊道:quot;我有法子了!quot;
倒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英姐儿见他那么激动只觉得特别地窝心。
周四郎面色发红,激动地喊道:“咱们到那酒楼书肆去,抓个还在乱说书的,一把扯了他一路往官府去,就说他散布流言,一路再找几个人跟着起哄!把这事儿传出去!”谁不怕惹官非呢,自然不敢乱传了。
周大郎也面色有些激动,自己这些年的书没有白读,倒能用上了!
周四郎说干就干,拉着周三郎就要走,周大郎也要跟着去,焦氏忙着去打听祭蚕神的事,也走了。
徐氏讪讪地,跟英姐儿也无话可说,便也告辞了。一转身就去找了一向无话不谈的二郎媳妇莫氏。
莫氏正在屋里跟丫头们翻箱倒柜的。徐氏打趣笑道:“四郎要走,怎么你在收拾行李?一个黄氏闹着去,还不够,莫非你也想跟着去?”
莫氏见是她,脸上表情不太好看:“听说四郎两口子请了你们两口子吃辞行饭呢!我还担心你攀了高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