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确实感慨与荒凉,“如今,我已落到这步田地,恐怕这些也只能当做往事回忆了。”
宁禾目光游离,只怔怔道:“殿下你可确信,三殿下确实是喝醉了酒,已经不省人事?”
“这个自然不假。”顾琻肯定道,“虽然当时我也是醉的,但酒劲尚且还未发作,我能确信他的确已经烂醉如泥,毫无意识。”
宁禾不知该要如何平复心内的激动,如果那一日真的是顾琅予醉酒后毫无意识跑到了驿站内对她施暴,那清醒后一定是忘了的。但那个人真的就是他,是现在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宁禾收住情绪,朝顾琻问:“殿下,你可知那一夜四殿下、五殿下酒会散后去了何处?”
“你问这个我肯定不知,谁会特意去留意众人。”
宁禾道了声谢,顾琻道:“你也不用谢我,那一日金銮殿上父皇将处罚的大权交给你,我便以为我是死定了,不想你竟然放过了我。”
宁禾道:“虽我毫无证据能证明殿下你就是那幕后之人,但我总觉得殿下是有隐情之人,真相未明,我不会假公济私。”
顾琻有些动容,“你的恩情我已还了,你走吧。”
宁禾再次行了礼,才与阿喜返身走出房门。
顾琻忽然唤住了宁禾,“有件事我不确定是醉酒眼花还是真正发生过,我在西柳阁房间内似乎瞧见廊外窗户处的暗影,好似有人曾在那逗留过些时辰,但也或许只是夜风吹动的树影。”
宁禾怔住,“多谢大殿下。”
她又去了西柳阁,但那件事已发生太久,无人会记得那一夜两个贵公子的到访,那实在太平常不过了。然而宁禾却是听了一句与她想法一样的话,是那西柳阁看院护卫说的,“我们西柳阁之所以能是这京城最大的烟花地,就是因为我们这里的女儿们个个身娇语媚,对客人柔情似水。”
宁禾知晓,能这般对待客人,足矣说明这西柳阁根本没有如何文口中所说的那“刚烈的女子”。
而让宁禾后背渗出冷汗的更是西柳阁离城门不过十里,也就是说离城门外的驿站只有十几里!如此近的距离呵!
第32章顾姮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阿喜望着失神的宁禾,并不清楚宁禾为什么要去弄清楚过往的事情,“小姐如今已是皇妃,何须再把自己弄得伤神,便将往事放下吧。”
宁禾手抚平坦的小腹,喃喃道:“你可记得那碎裂的半面玉坠子?”
阿喜点头:“奴婢记得,它就放在盉州,奴婢并未将它带在身边。”
“如果——它的主人正是顾琅予呢。”
阿喜极为震惊:“小姐,你是说那神秘人就是殿下,你腹中孩儿的父亲就是殿下!”
宁禾皱眉:“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她迟疑着,“我只是猜测。”她终究还是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巧合,巧合到连她都不敢相信。
回到皇宫,顾琅予正下了早朝归来。
他们一同撞在常熙殿的宫门处,顾琅予睨了宁禾一眼:“你去找了大皇子?”
宁禾望着身前的顾琅予,他有着英挺的五官,眉宇深邃,今日他难得穿了一身白茶色的外衫,衬得他整个人暖了不少。阳光落在他如墨的青丝上,他仿若一尊神像般令人肃然。
“你怎知我去见了他。”
顾琅予率先挪开目光,踏入了宫门,“你既然是常熙殿的人,这点事本殿也该清楚。”
宁禾随上他的脚步:“殿下为何不让那两名侍妾服侍?如果是琴姑安排得不妥,殿下嫌弃她二人相貌不够倾城,那我……”
走在她前头那伟岸的身影停下,猛地回身拽住她的手腕,“我说过这些事你还没有资格插手,本殿要宠谁还由不得你说了算!”说罢,他眸光嫌恶地甩开宁禾的手。
宁禾立在原地,他已走远。然而她更加清楚:顾琅予因为自己母妃对老皇帝的苦等,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成为如老皇帝一般三妻四妾的人,他似乎对女人全无兴趣,然而他也并非有断/袖之癖,一个二十三岁的皇子,还让自己保持童子身,若非那一日喝醉酒,他恐怕到现在也不会碰一个女人。
宁禾心间说不出是何滋味,她因一夜未睡,天一亮便出宫去见了顾琻,此刻终是有了些困意。然而心间这份难言的情愫却让此刻的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是很想知晓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是谁,但……如果真的是顾琅予,她真的不知往后要如何面对他!
回了享宫,用过早膳与安胎药,宁禾到午时才让自己睡了一觉。她这一觉一直睡到申时,醒来时阿喜不在殿内。她唤了几声才见素香进殿。
这常熙殿内,知晓她身怀有孕的除了素香与阿喜,便是那个顾琅予亲信的太医李复,甚至连何文都不曾知道这消息。
素香道:“皇妃,你可要用膳,此刻已申时尾刻了。”
“不必,阿喜呢?”
“她在煎药。”
宁禾起身穿戴,素香忽道:“皇妃,殿下去了阜兴。”
宁禾抬眸:“阜兴?已经出发了?”
“是,殿下在朝堂上请旨去了阜兴,因阜兴连着两载大旱,城中萧条,百姓食不果腹,陛下忧心之下准了殿下的请旨。”
宁禾知晓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阜兴降雨,否则始终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这毕竟得由老天说了算,岂是顾琅予一己之力能挽回的。思及此,她不禁有些担忧,“陛下只派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