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语心底的不安更甚了,她紧紧的拽住了轩辕风的衣袖下摆,紧的指关节都白了,也不知要放松一些。
轩辕风转过身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叹着气沈声道:“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咱们不能按原计划一路延江而下了,二皇兄与六皇兄对上,前面的河道必定会被封锁,咱们必须弃船走陆路了。”
花无语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抬起眼不安的望着轩辕风,急切的问道:“若被人发现了怎麽办?”
不管轩辕毅与轩辕信宇怎麽打,那满城满镇的缉捕告示她是逃不掉的,一旦被人发现,轩辕风双手难抵,若落入轩辕毅手里,她或许还有个活路,若是落入轩辕信宇手里……那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轩辕风见之眉头一皱,眼底升上一抹心疼,他双手按在花无语的肩上,低声安慰道:“不必担心,易容的药品我早有准备,再则我们一路在山中行走,只要不进城镇,不会被发现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花无语只轻轻的点着头,却是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轩辕风的药很有效,吃了后全身的皮肤便像得了病一样,变得蜡黄蜡黄的。轩辕风又在她脸上抹了一种红褐色的膏药,这种药防水且不易退色,抹上之后能维持整整一个月,只有等药效过了那颜色才会消去。容貌上有了这样的改变,再换上粗布麻衣,两人与那些逃难的灾民也就看不出有什麽分别了。
离船登岸之后,两人一路往山中赶,延路自然也碰到了许多逃难的人。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死气沈沈的走在路上,眼底都是暗沈的怆惶与茫然。他们看不到生的希望,却仍要为生存而逃亡,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早日到达安全之地,两人不敢多做休息,可即使是攀山越岭在山林里穿梭,他们仍不可避免的见到零星战火的痕迹。
轩辕风越发的沈默了,一双眼睛变得幽深冷寂,好像一湾寒潭,泛着沈沈的冰意。
为了避开战火,他们总在绕道而行,因此前往海口城市的路途就变得更加遥远起来,在山中辛苦跋涉了一个多月,他们还在盱洲地界里打转,而更最危险的是,因为轩辕信宇的大军正在盱洲地界满世界的搜查轩辕毅的人马,而轩辕毅的人亦化整为零,在到处截杀朝庭派出的大军,他们为了避开两方人马总在绕道,总也是脱离不了这种危机。
延路轩辕风抓了几个小将套问消息,从他们口中得知,朝中文武极力反对轩辕信宇的这种缉杀行动,但却拗不过这位帝王的一意孤行。宫门外每日都能撞死几个死谏的老臣,可朝廷的大军还是朱凤的大地上到处杀人,朱凤的百姓依旧在逃离家园,民间随时随地都在死人。死于饥饿,死于疾病,死于劳累过度,死于……
百姓的命对于高坐宫阙的轩辕信宇来说,轻贱的有如蚁蝼草芥一般,他不在乎会死多少百姓,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或杀死可能会危及自己帝位的兄弟。
天灾刚过又来人祸,百姓没有了活路,终于,民变在朱凤的几座大城相继暴发了,在饥饿的灾民面前,官兵就好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放下了人性里的良善和憨厚,举起了手里的锄头和镰刀,为了他们快要饿死的孩子,砸开了豪门大户的仓门。可还没等他们的孩子吃饱饭,朝庭和宗门大户的刀枪就对准了他们。皇帝的权威不容挑衅,扰乱天下安宁的一切罪恶都将死于朱凤大军的利剑之下。
手无寸铁的难民在军队面前如同割麦子一般,一片片的倒下,民乱被强行震压,百姓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刚刚离开盱洲地界,离锦洲南边最近的望河城只有五十多里地,隔着两座山,能清楚的闻到望河城那边飘过来的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轩辕风死死的盯着南方升起漆黑烽火的地方,眼中寒光闪烁,几乎要咬碎了银牙。花无语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突然就明白了轩辕风此刻心里的挣扎与愤恨。他虽无心与权势,无心于名利,可他毕竟是个皇子,纵然自小就远离了宫廷,却改变不了他是皇子的身分,改变不了他血脉里身为王者应该有的担当。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花无语走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轩辕风扭头看她,有些愣愣的,,似乎还未明白她的意思。
花无语望着他平静的说道:“有些责任,你不去担,便没有人担了,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去做吧。”
轩辕风眼光一闪,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复杂的露出愧疚的神情。
花无语见状微微一笑,坚定的握着他的手道:“自然,要跟你一起去,咱们说好不离不弃的,可不能丢下我。”
轩辕风听得愣住,呆呆的看了她半晌才沈声道:“你可知我要去做些什麽?”
花无语挑了下眉,极为平静的点头,“知道,你要去找轩辕毅,要将皇陵的秘密告诉他,对吗?”
轩辕风眉心一蹙,担忧的看着她,“知道你还要跟?不怕被他发现吗?”
花无语微微一笑,极为自然的反问:“你护不住我吗?”
你护不住我吗?
一句话将轩辕风震在原地。真的护不住吗?
轩辕风深深地望着她,突然就咧开嘴笑了,花无语从未见他这般笑过,开始还只是无声的笑着,渐渐的就笑出了声音,还越笑越大声。林中的鸟雀都被他的笑声惊飞了起来,花无语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