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着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辉。他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着凤京紧闭的城门和高大的城墙,一动不动,亦不发一语,其身后是三十几万与他一起自晋州而来的将士。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沈静,静的似一潭死水般,不起一丝波澜。
良久之后,轩辕毅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也不看凤京城楼上严正以待的守军,回身打马,带着三十几万大军往背京山方向而去。
他今年还远未到而立之年,心却已如年老之人般沧桑,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可他经历的那些事,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他的心苍老了。
寒冷的北风呼啸,官道旁的景象一一往后退去,轩辕毅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紫金轻袍,笑脸如玉的年轻皇子,他身后金壁辉煌的紫金殿,将他衬的是那样的尊贵与不凡。轩辕毅又忍不住想起,那一年,在冷宫外的那条长廊上,一身轻袍缓带的年轻皇子眉眼含笑的向他递来一块冒着热气的软糕。那时他已饿了足足两天,一块小小的软糕在旁人看来或许无关紧要,在他眼中却是救命的仙药。
岁月流逝,尤记得当年,冷宫门外的小小孩童长成了少年,当那如玉般的皇子被人夺取一切尊荣,羞愤悲苦之时,他痛他所痛,誓要为他夺回所有。
只是年华流转,当少年长成,当誓言成为了现实,那如玉般的皇子却已不再如昔日,兄弟情谊,往日的恩与情,就如那秋风中的落叶,随风而逝,落地成泥。
轩辕毅猛然仰头,眼泪却怎麽也无法抑制的随风自两颊边飞去,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无论在何种困境之下,他总是咬牙坚忍着,可这一刻,却有太多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滚与激荡,百感交集。他知道,今日之后,他与他将持刃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别了,二哥……
你虽不认我这个兄弟,但我不能不记你的恩情,破城之日,我不取你性命,但,也仅止于此了……
☆(六十九)(16鲜币)是祸躲不过
刀锋城
发须皆白的老者满脸着急的来回走着,不时踮脚望一眼城门方向,似乎在等什麽人。他身后的小二远远的躲着他,虽也不时的偷偷探头看一眼城门方向,却不敢走近老者身旁。
“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老者混浊的眼睛骤然一亮,猛然转身面向城门,脸上满是期盼的神情。
“黄老──”马上骑士人还在远处,却先急急的呼喊了起来。
“如何?找到人没有?”老者急步上前问道。
马上之人跳下马背,一脸羞愧的低头跪了下去,“属下惭愧,我们的人兵分六路,寻遍了附近百里的地面,问遍了附近的乡亲,都说没见到过逍遥王夫妻俩,这两人就象是消失了一般,属下这才急急赶回来报信。”说着,他抬起头来,一脸正气的道:“黄老,咱们还是赶快报告王爷吧,人丢了,瞒也是瞒不住的,若是王爷怪罪下来,您就把责任都推到属下身上吧。”
原来这发须皆白的老者,正是刀锋城中被轩辕风迷晕了的客栈掌柜──黄德,此时他派出数千精卫分六路将刀锋城方圆百里的地面都搜了个遍,却偏连轩辕风和花无语的一根毛都没寻到,这又怎麽不叫他沮丧呢?黄德好像一下老了十岁,颓丧的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逍遥王逃了,这责任全在我,又怎麽能让你来背这个黑锅呢?”
“黄老……”
黄德摆了摆手,道:“你不必再说了,何况,王爷也不一定就会怪罪你我,逍遥王走时给王爷留了信,或许凭那封信咱们能逃过这一劫也说不定。”说完,他猛的一击掌,转身便往客栈里快步走去。
“黄老,你这是要做什麽去?”
“收拾东西,老夫要亲自给王爷送信请罪去。”黄德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客栈。
朱凤荆洲官驿内
轻纱粉衣的俏丽少女脚步匆匆的自外冲进驿馆内,一路急奔,最后猛然推开一扇华丽的客房,急急喊道:“公主,公主──”。
“何人喧哗?”客房内响起一声娇喝,一身着绿衣的美丽女子随即自房内闪了出来,她一见粉衣少女便瞪大了眼,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忙回头朝身后房内娇声道:“公主,巧儿回来。”
“快让她进来。”轩辕红裳一向轻缓娇软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急切,人也连忙自斜靠的软榻上坐了起来。
“公主。”巧儿进来一见轩辕红裳便想低头行礼。
“行了,行了,不必多礼了。”轩辕红裳连连摆手道:“快跟我说说,六哥可有回信了?”
“是。”巧儿轻福了个身,站起后盈盈笑道:“公主的意思,奴婢已转达给王爷了,王爷说,公主已外嫁,这回的事,公主倒不宜参与进来,不过,王爷请公主放心,只要王爷能登基为帝,朱凤便永远是公主的娘家,公主想做什麽,王爷自然会照抚一二。”
轩辕红裳闻言先是一喜,随即笑脸又不由的一顿,柳眉轻轻蹙起,疑道:“如今二哥为帝,六哥想一举推翻旧帝可不是件小事,此事六哥可有十全的把握?”
巧儿脸上显出一丝自豪的笑容,道:“公主请放心,巧儿回程之时,王爷已带着大军直奔凤京而去了,想当初信王之所以能成事,也不过是靠得闲王一力扶持,如今他虽已登基一年有余,却于国于民毫无建树,且不但无功还有大过。”
“哦?”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