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提前回国了。
姜瑶挂断电话,左右看看来往车辆,往人行横道走去。
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皮鞋先露出来,林子凡一身当代精英的标准装扮,走了下来。
街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车流辉映成海。
他的视线越过人流与车流,准确地捕捉到少女,然后就再也移不开,头也不回地,将身后的车门关上。
眯眼,静静等他的女孩自己走过来。
晚风拂过,她的发丝被吹动,一缕缕挡在脸颊,她伸手轻轻一勾,别在脑后,圆润光洁的脸庞显露无疑,衬着一对小巧可爱的耳朵,像夏日荷塘里,一朵清涟涟的荷花。
林子凡满意地想,他肖像了十年的女孩,果然是最美的。
姜瑶穿过马路,走到林子凡面前:“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他笑得宠溺,侧身,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说:“姜小姐,请上车。”
姜瑶迟疑了一下,弯腰钻了进去。
林子凡紧跟着坐进去,轻轻一声把门扣上,是落锁的声音。
姜瑶坐进车里才发现,前排的挡板已经竖起来,她和林子凡坐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瑶瑶,我这么久才回来,你有没有想我?”
“你才去美国三天……”
“可是见不到你,我度日如年啊。”
林子凡张手把人拉进了怀里,姜瑶立时僵住,抬手推他:“你干什么?”
以前爸爸在的时候,他虽然也常对她心怀不轨,但却从没真正地上过手,姜瑶有些慌,“你放开我。”
“我想你了。”他不理会,痴迷地搂紧她,鼻尖触到柔软发丝,动情地蹭了蹭,然后嘴唇往下移,用舌头勾住她耳垂,来回舔舐,湿润的口液匝匝作响。
姜瑶吓了一跳,用力推他:“林子凡,你放开我!”
他却死死困住她,陶醉地说:“我不放。”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想就地办了她;这么多年,他早就在梦里无数次这样对待她了。
不,不只是这样,他还有更多花样,想要跟她玩。
不急不急,慢慢来,林子凡脸往下移,埋在她窝颈,张口,用力地咬了下她的锁骨。
真软,真香,比梦里甜上一百倍。
姜瑶浑身鸡皮疙瘩顿起,她使出蛮力,用力一抵,将他推开:“林子凡,你不要太……”
“你身上,怎么会有男人的味道?”她一凛,话语停在半空,而他清晰捕捉到她身上脸上的每一丝变化,连鬓角少的那根头发都不能逃出他的掌控,“姜瑶,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是他的东西,他的圣果,必须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属于他,就算被别的男人碰了一根手指头,他也不能允许。
“姜瑶,你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林子凡一瞬间变脸,面罩寒霜,逼近,一只手用力地捏住她下巴,也不管她喊疼,猛地抬起,强迫她与他对视,“嗯?”
“……”姜瑶看着他眼底放出的危险信号,把心一横,说,“我今晚,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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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知寒在床上醒来,他懒懒地动了下身体,这才察觉不对劲,抬手把蒙在眼前的丝巾扯了下来,顺手绕在手腕。
屋内一片狼藉,嫣红的血,掉落的刀,凌乱的衣服,全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沈知寒起身,勾起地上的裤子,脚伸进去,颠了颠,把裤子穿上,扣好,然后站起来,一边活络筋骨,一边走过去捞沙发上的衣服。
右臂别住左臂,一抻,肩膀上强烈的痛感提醒他,昨晚那个女的下手有多狠。
他走到浴室,洗漱完,对着镜子照,额头的淤青不仅没见好,反而颜色更深了。
破相。
抬手按掉浴室顶灯,穿上鞋,推门走了出去。
今天仍有一系列工作,既然决定要把会所的工作辞掉,那就要更加认真地对待新公司的任务。
沈知寒乘上公交,默默计算自己这个月赚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又还了多少钱。
世道艰难,他是万千小人物中的一员,被生活无情地撞过腰,却仍然满怀希冀地苦苦求生。
愿上帝睁睁眼,善待每一个努力而执着的人。
傍晚下班,沈知寒乘公交回家,下车,走在僻静的小巷。
这里的住户越来越少,大家都奔着好日子去了。
李阿姨隔壁曾住一个卖早餐的老邻居,邻居的儿子长大成人,找了份好工作,把两口子接走,说要把旧楼翻新,结果楼拆一半,听到政府那里有风声,急忙散了工人,等待政策,生怕错过这一波福利。
那一堆零零落落的钢管、水泥就丢在了路边,无人问津。
沈知寒转过路口,听到前面吵吵闹闹的,他再走几步,听清了,有人到李阿姨店里闹事,是找他讨债的人。
沈知寒抬脚冲进去,正看到李阿姨被人揪着头推搡到地上,他急切地叫了一声,李阿姨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么深的印记,不是刚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来,他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李阿姨的正面了。
往后的事情,沈知寒就记得不那么真切了,他只知道狰狞的打手呼啦啦涌上来,身上各处都是痛,然后白光一晃,直剌剌地刺进眼底,李阿姨的头好像被人按在了桌上。
眼前影像虚浮,他身体摇晃,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钢管,然后钢管就脱出他的手,朝着为首的那人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