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的美景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最初几日,顾南对考察工作充满了激情,总是天一亮就催促乌乐出发,一直走访到天黑才赶回乌乐的家。以至于她到拉姆措好几天了,都没与乌乐的奶奶打个照面。
这一天,顾南要出门时,乌乐皱眉告诉她说奶奶的病加重了,他要留下照顾奶奶,所以叫了妮雅来陪她去做考察。
“奶奶病得很重吗?”顾南问道。
“嗯。疼得在床上躺不住。”
“我去看看。”说着,顾南放下背包,朝奶奶的卧室走了进去。
乌乐来不及阻止,只得跟了进去。
在光线昏暗的卧室内,一张铺着兽皮的榻榻米上,蜷卧着一个身型瘦小的老女人。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紧紧拽着褥子,表情极为痛苦。拉珍跪在床旁,一边手忙脚乱的用棉布替她擦拭额头,一边急促的用纳依语念叨着什么。
顾南走近床旁蹲下来观察奶奶的症状,谁料她刚一蹲下,奶奶就扑到床边“哇”一口吐了出来。顾南躲闪不及,被吐了一手臂。一股酸腐的臭味顿时在室内弥漫开来。
乌乐忙拿了旁边木盆里的棉布替顾南擦起来。
拉珍忙着护理奶奶已经是分身乏术了,一看乌乐在旁边替顾南擦拭呕吐物,就朝他板着脸叽里咕噜了起来。
“家姨让你先出去。”乌乐低声道。
顾南不理,她抓过他手里的棉布,自己擦拭着手臂道,“屋里太黑了,去把窗户打开。”
乌乐犹豫道:“奶奶说不能开,开了邪气就进来了。”
“你一个高中生也信这个?赶紧去打开,我要看看奶奶的脸色。”
乌乐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推开了旁边的木窗棂。
光线倏忽照入室内,奶奶久已习惯了黑暗的瞳孔一阵紧缩。好一阵,她才看清跪在一团明亮光晕中的顾南的脸。她定定的看着顾南,顾南也定定的看着她。
“却素惹?”奶奶突然皱眉问道。
乌乐答道:“库更拉。”
听不懂这祖孙俩的对话,顾南直接问道:“奶奶是哪里疼?”
乌乐瞥了顾南一眼,转头又用纳依语问奶奶。
奶奶先是指了指腹部,又指了指右侧胸口,再又反手去摸背心。她似乎全身上下都在疼的模样,让拉珍看得也皱起了眉。
“奶奶早上吃了什么?”顾南又问。
“松子奶茶。”
“用什么做的?”
“羊油、羊奶、松子、野鸭蛋……”
“奶奶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腹痛、恶心?”看着脸色蜡黄的奶奶,顾南皱眉问道。
乌乐点了点头。
“奶奶可能是胆结石发作了。”顾南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道,“我的行李箱里有解痉止痛的备用药,你去准备开水,我去拿药。”
顾南取来了临行前妈妈替她准备的小药盒,从里面取出了颠茄片,递给乌乐,让他喂给奶奶。
一旁的拉珍却不停的摇头。
乌乐看了拉珍一眼,转头对顾南道,“你先出去,我来想办法给奶奶喂下。”
顾南想起乌乐说过奶奶不信任外面的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第六章
顾南蹲在湖边洗她刚换下来的外套时,乌乐走了过来。
“奶奶怎样了?”听见脚步声,顾南回头道。
“吃了药,好多了,现在睡着了。”乌乐的声音透着许久未有轻松,他在顾南身边蹲了下来,“今天谢谢你了。”
“不谢。”顾南摇了摇头,又道,“奶奶的症状很像是胆结石发作,这个药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要彻底治愈的话,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治疗。”
“你会看病?”乌乐问道。
“我妈妈是医生。我小时跟着她在医院里值班,见过一些急诊病人。”顾南一边揉搓着衣服,一边道,“我妈妈希望我跟她一样学医,经常会给我讲怎么看病,她以为能让我潜移默化的走上学医的道路,我却是听她说得多了,反而不想走她的老路……”
“反抗封建家长制?”
顾南听得一愣,转回头看乌乐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乌乐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了好一阵,顾南突然道,“那天晚上我就发现了。”
乌乐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红了脸。
于是,就在顾南诧异的目光下,他突然站起身来,大步朝院子走了去。
顾南忍不住又笑了:原来乌乐是个爱脸红的大男孩。
洗完衣服,顾南刚在竹篱上晾好,妮雅就背着个小背篓哼着歌儿一蹦一跳的来了。
“南南姐,我没来晚吧?”妮雅见着顾南,就急忙解释她这个时候才赶到的原因是家里山羊刚下的小羊羔太弱,她帮着教小羊羔吸奶了。
“不晚,正合适。”顾南甩了甩手里的水,道,“你等着,我进屋去拿了包就走。”
顾南上楼拿了背包、相机下楼,见乌乐正用竹篓清理客厅火坑里的积灰,便逗他道,“乌乐,你的小媳妇儿来了,你不出去打个招呼么?”
乌乐听若未闻的转了一个身,只将宽厚的肩背留给顾南。
猜他又是红了脸,顾南忍着笑走了出去。
“南南姐,你要用相机拍什么呢?”妮雅一看见顾南胸口挂着的相机就来了兴趣。
“给你拍照好不好?你这么漂亮,姐姐上次就想给你好好拍几张照片了。”
“给我拍?”妮雅开心的笑起来,“好啊,好啊,我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