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若曦的脑海中来来去去。为什麽?你说过不放开我,为什麽不救我?不是只是一出戏吗?为什麽要让我面对这一切?
徵……你可知道,我爱你,爱的很久了,从记事的第一天起,我就爱上了你。
我知道,自己没有绝世的武功,没有温柔的抚慰,也没有善良的心。
我只能,用公主这个高贵的身份,用妹妹这斩不断的血缘,羁绊著你。
我只能,在你为国事忧心的时候,在大皇兄叛乱的时候,在皇长姐谋反的时候,为你挡去尽可能的危险。
真的,我只能做出这些,也只做得起这些。
所以,当你对我说,你不会再放手,当你占有我的那一刻
我就发誓,要终我一生,守护你。
可知道,我看到你的笑脸时有多幸福?
可知道,我偎依在你的胸前时有多快乐?
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徵……徵……徵……
蓦地,若曦闭上眼,身子直接倒下去。
既然要守护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乎自己了,那,就别再出现在他面前吧
这,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带著微笑,若曦沈入黑暗
但她不知道,在她倒下去时,无脸上惊惶的神色
她没看到,无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脸
她没感觉到,徵,紧紧抱住她,流下热烫的泪
她也没有听到,徵,抱著她,害怕的怒吼“曦儿──”
徵,请一定要好好的,请找一位善良的妻子
代替我,来守护你……
21、天怒
东越皇宫,玄天殿
“既然无病,为何若曦还不清醒?看来是太医院已无存在必要了,朕废了它可好?”龙床边,楚漠徵抱著怀中依然昏睡不醒的若曦,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还是算了,直接让你们都消失吧,换一换人。”他轻抚著臂弯中已不见血色的脸颊。
抱著若曦,楚漠徵克制著此刻滔天的杀意,想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现在若曦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不甘,暴怒,嗜血的疯狂,心头的焦急,使他的双目似乎泛出了血红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到跪成一地的御医面前,不带丝毫情感的语声似从冥域传来,“你们,在找死吗?”
他的话音低沈冰冷,带著阴寒血腥,甚至隐含无限的杀意,众御医忍不住冷汗淋淋,趴在地上强自支持著,从未面对过如此恐怖的君王,毫不怀疑,若非顾忌著倾颜公主,此刻他们定然已生不如此。
床上的小小人儿依旧沈默无声,安静的睡著。
楚漠徵回到龙床边,看著毫无动静的小人儿,攥紧了双手,等那痛楚渐趋缓和,才慢慢松开了咬住的唇,血腥之味让他心中的嗜血之意再度燃起。若不是担心会露出破绽,他何须将若曦逼至此境?
张淑妃,你既然敢做,那便要担得了後果。
静静看著昏迷中的若曦,对身在暗处的影卫吩咐道:“命萦然穆安然回宫!”说罢,走至桌边,一口饮下药汁,小心的哺喂进若曦口中,品尝著残留的苦涩凉意,手掌微微收紧,嘴角,扬起一丝残忍的弧度,衣袖翩跹,发丝微扬,转身把药碗放下,小心的将若曦搂进怀中,轻轻拍抚著。
外殿内,檀香依旧嫋嫋升起,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过,桌上放置的药碗却已然无踪,只余一摊粉末,随风飘散一地。
殿外,勋王楚漠棠紧蹙双眉,对红袖道:“将无命带下去,严加看守,不得惊动任何人,若有人意图接近,杀无赦!”
红影一闪,红袖已领命而去。
深夜,穆安然、皇澈、萦然三人赶回宫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进了玄天殿後发生了什麽。
翌日,众大臣候在殿上,等著帝王上朝,虽说倾颜公主在及笄之宴上被掳,第三天便被陛下救回,眼看至今已是十余天,但却昏迷不醒。众太医也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终於,年轻帝王走至御座,却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众卿今日可有事要启奏?”焱帝依旧未撑著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右丞张航踏前一步:“陛下,臣有事要奏。”
“哦?右丞大人何事啊?”故意疑问的挑眉,楚漠徵一脸安和。
“臣以为,倾颜公主虽昏迷不醒,但礼不可废,公主在玄天殿内安养,有违祖制,且陛下若是招嫔妃侍寝,怕也不方便。”张航躬身道。
“倾颜自幼便入先皇沧海殿教养,如今在朕的玄天殿倒也无妨;不过,朕在何处临幸妃嫔,怕是右丞逾矩了。”
“陛下,公主入玄天殿,不合礼法,且若是他日有人追究,怕是……”张航咄咄逼人。
“有人追究?朕倒要看看,是谁那麽大的胆子,敢追究朕的责任。不过,说到追究,张航──”楚漠徵拉长声音。
“臣在。”张航心中忐忑,不知君王何意。
“五皇弟。”“是,皇兄。”楚漠棠接过话头,“张右丞,当日天启殿侍卫,是谁安排的?”楚漠棠高高立於阶上。
“回殿下,微臣亲自安排。”张航心中一紧。
“既然,是你亲自安排,本王倒要问你,为何当日刺客,能轻易擅闯?”此时群臣方才了悟,为何一向不怎麽上朝的勋王今日会在朝堂上出现。
几位一向和张航交情不错的大臣,正打算上前为其求情,不料却听得楚漠徵开口:“此事再议。张航,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