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真的不太适合跟人相处啊,就连这么简单的人际关系,他还是搞不定。
杜诺有点想走了。
他憋了两天,给黄川写了辞职信,给黄川送了过去。
一开始黄川生怕是情书,有点不敢拆,等拆开了一看,发现是封辞职信。
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杜诺不是看上自己了吗,为什么要走呢?走就走吧,黄川就给杜诺批了,还给他发了工资。
杜诺就继续旅行去了。
他走了之后,黄川觉得自己有点坐立不安。之前每天都有个人在身边晃悠着,杜诺这个人其实还挺搞笑的,每天讲点小段子什么的,枯燥无味的生活都变得有趣了。黄川本身也是个喜欢搞怪的人,杜诺其实很对他的胃口,比那些姑娘们更让他喜欢。
可是,他怎么偏偏是个男人呢?
黄川想了好半天,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虽然他之前开玩笑的时候,跟严辞沐说过,干脆找个志同道合的男人算了。可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到了身边,他却放他走了。
黄川失眠了。
杜诺离开了工地,一个人背着包在路边等了辆过路大巴车,上了车准备去下个城市。他坐在车上,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不容易有个沟通起来如此顺畅的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他挺喜欢跟黄川在一起的,觉得说话都自在了许多。可是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杜诺还在继续想着,想着想着,他就没法继续想了。
黄川大半夜接了个电话,是公安局打来的。
“山路上有个大巴车出了事故,侧翻了,车上有个伤员,问他有没有亲友,他报了你的名字。”
黄川的心揪了起来:“那个伤员叫什么啊?”
“杜诺。”
第8番外:杜诺(二)
注意:内有纯爱情节,不喜误入。
这两天一直下雨,工程进展得不太顺利。
杜诺躺在床上,一条腿打着石膏,脑袋上还扎着绷带。他很无聊,因为下雨了不能出门。那天他本来正坐在大巴上打瞌睡,思考那些人际问题很费脑子的,结果他迷迷糊糊地就听见耳边有人大声叫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腿上压了什么东西,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人被拉到医院抢救,好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腿断了,脑袋也被砸了个洞,血肉模糊的,不过最起码不在死亡人员的名单上。后来杜诺看见这篇车祸新闻被塞在一堆明星绯闻的空隙里,短短的几句话,只有死亡人数。敢情他断了一条腿都没资格上新闻。
医护人员要统计伤员家属,通知过来领人。杜诺想了想,要是通知家里的那群人,他们肯定都会一起飞过来,说不定以后自己就被禁足,哪里也去不了了,再说几千里那么远,想想就头大。他转念一想,很容易就想到了黄川。
好歹是前任老板,救死扶伤应该会来的吧。
黄川很快就赶来了,比杜诺想象的速度要快很多,只不过黄川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他本来就黑,但是这么一看,好像就更黑了。
黄川帮他垫了医药费,因为杜诺的工资一半拿去请客,一半交了路费,剩下的完全不够用。车祸的时候,好多东西都掉山下面,他的行李包都丢得找不到了,□□和身份证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杜诺怪不好意思的,黄川一句话都没说。
现在他又回到了黄川的工地上,老老实实住着。他跟黄川请求不要通知他家里人,欠下的钱回头一起还给他,黄川白了他一眼。
这样他回来一个礼拜了。脑袋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已经开始结痂,再等等就愈合了,但是腿上的伤就有点严重,毕竟是骨头上出了问题,他无法自由活动。
每天都是黄川或者工地上的兄弟们给他送饭吃,上个卫生间都得有人扶着。黄川对他不冷不热的,既不会把他赶出去,但是也不是特别亲近,不像之前那会儿称兄道弟的。
杜诺在床上翻了个身,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为了减少上卫生间的次数,他尽量少喝水,不然每次都得叫人来帮忙,他也不好意思。不过,他现在的确又想去上厕所了。
黄川这会儿不在房间里,因为下雨天,影响了工程进度,他正在现场跟着,顺便开了个动员会。
杜诺又舔了舔嘴唇,最后自己扶着桌子准备下床。一个礼拜了,应该可以自己慢慢活动了吧,再说他还有一条腿呢!
工地设备简陋,没有轮椅,旁边放了一根粗树枝,是黄川捡来给杜诺当拐杖用的。
杜诺一手拄着树枝,一手扶着桌子,慢慢往前挪。石膏还挺重的,他那条伤腿几乎抬不起来,又不敢用力,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疼。他一分钟才挪了两步,很是艰难。
宿舍的卫生间不在房间里,是走廊的公共卫生间,要走的距离还挺远。杜诺挪了半天,总算是挪出了屋子,心里面一阵欢喜,也有点得意。走廊上没有可以扶的东西,他只能扶着墙壁继续往前挪,终于以乌龟一样的速度挪到了卫生间门口,杜诺心情愉悦得简直要唱歌了,他一脚踏了进去,没注意到卫生间地上全是水,又挪了一步,脚下一滑,一跤跌倒在地,半天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黄川从外面回来,看看房间里面没人,叫起来:“杜诺!”
喊了半天没人答应,他走出来,沿着走廊一路喊:“杜诺,人呢!”还是没人答应。
黄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