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一片好心,陈采薇也没拒绝。
等到何氏和蒋世子相携而来,两个人给陈采薇见过礼,坐下后问:“母亲召儿来有什么事么?”
陈采薇面色阴沉,一指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江采芑:“还不是你们家这位江姨娘,倒真是胆大包天的,昨日过来趁人不备到厨房乱下毒药,险些毒到王爷。”
“什么?”蒋世子一惊:“义父没事吧?”
陈采薇摇头:“王爷自是没事,也是王爷福大命大,那点心叫才买的一只小哈巴狗给吃了。”
蒋世子这才大松一口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分外的愤怒。
他噌的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走过去,一脚把江采芑踹翻:“贱人,岂敢……”
江采芑自知性命难保,心中怨怪异常,她顾不得身上的疼意,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陈采薇:“陈采薇,好你个陈采薇……”
何氏过去一巴掌打在江采芑脸上,手上戴的戒子直接划花了江采芑的脸:“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母亲的姓名。”
江采芑也不觉得如何疼了,她哈哈大笑:“陈采薇,我就是叫了又能怎么样,我本就是你的姐姐,我是你同父的亲姐姐,你就这么对待胞姐的。”
陈采薇压着火气喝了口茶,看到江采芑疯狂的样子,竟然有些没了兴致,她也不爱和江采芑理会,摆了摆手:“罢,给你个痛快吧。”
把茶杯一放,陈采薇厉声道:“来人……”
江采芑知道她今天就要没了性命,更加不管不顾,也不怕了,大声道:“陈采薇,凭什么所有好的都归你,前一世你嫁给……”
冯嬷嬷一步上前,直接把江采芑的嘴捂住了。
陈采薇幽幽的看了江采芑一眼,从一旁拿了一把匕首扔到地上:“罗娘,把她的舌头割了,省的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来。”
罗娘答应一声,陈采薇看向蒋世子和何氏:“我看这江姨娘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前世如何,这人啊,谁又知道自己前世是什么样的,江姨娘,怕是叫恶鬼上了身。”
蒋世子躬身道:“母亲说的是,江姨娘留不得了,一世听凭母亲处置。”
此时,江采芑一声惨叫,再看的时候,她嘴里的舌头已经没了,罗娘手上的刀子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而地上一截舌头……
何氏看的有些恶心,扭头不敢看。
陈采薇却觉得没什么,她先前跟孙婆婆上山杀猎物,看到的比这血腥的多了去了。
“把人送到大理寺,就说她谋害摄政王,大不赦。”陈采薇慢慢的说了一句,又看了一眼蒋世子和何氏:“仪儿,这件事情算是母亲对不住你们两口子了,到底污了你们荣昌侯府的名声。”
蒋世子十分羞愧,赶紧道:“母亲说的是什么话,本就是我管教不严,以致于叫江氏生了这样的恶毒心肠,本该是我给父亲母亲赔罪,母亲这话,实在叫我愧煞。”
陈采薇笑了笑:“我心里清楚,你和你媳妇都是好的,自然不会生怨怪之心,行了,今儿也乏了,你们就先回吧,再过些日子你父亲还要交给你一件事情去办呢。”
蒋世子一听十分欢喜,赶紧和何氏行礼告退出去。
这厢,江采芑被送到大理寺牢中,不出两日,就判了腰斩之刑。
她死那一日,在菜市口行刑,据说被腰斩之后,江采芑直哀嚎了约摸一个来时辰才断气,吓的好些观刑的人回去就睡不着觉,好些都开始做噩梦。
而江书平在给江采芑收尸之后又大病了一场,直到年后才缓过劲来。
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陈采薇身怀有孕,自然更是被人捧在手心之中。
摄政王怕她跌着碰着,屋中地板上全都铺上厚厚的长毛地毯,各种家具都用软布包了边,到了冬天,更是怕她冻着,就好生改了几间屋子,在地下弄了火龙,他和陈采薇移进去住。
那几间屋子整日的烧柴,屋内暖如春天,便是穿着轻纱在屋里都不觉得冷。
除此,更是各色的食物每日不绝,大冬天里不管是青菜还是鲜果,竟从不断绝。
如此,没用多少时候,陈采薇就被养的胖了一圈。
等到第二年夏时,陈采薇疼了一夜,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摄政王以及他那些下属全都高兴坏了,只说将来后继有人。
孩子才生下来,就得了郡王的爵位,等到百日之后,摄政王翻了许多书,给这个孩子取名一个荣字。
因着孩子还小没有封号,所以,皇极宫的人多都称他荣郡王,后头待他长大些后,人们都叫惯了还是称荣郡王。
就为了这个名字,可算是把正通帝给气坏了。
荣这个字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原先淑妃生下皇子之后正通帝一时高兴,想封他为荣郡王,后头想着现下他还是壮年,皇子又不多,若是早早的封了,难免叫人多想,便没有用这个字。
可谁想,偏生摄政王就敢给他的儿子称荣,这说明什么,说明摄政王有了不臣之心。
淑妃本就气恨陈采薇杀了江采芑,等淑妃瞧明白了正通帝的心思,一通的枕头风吹过,叫正通帝对摄政王更加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