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啊,那个……前天小寻不是在你那儿放了箱东西吗?你要不给我呗?我的全部家当可都在里面……”
顾熙用指头敲着桌子,幸灾乐祸道:“可肖寻说谁都不能给,尤其是你啊。”
季久夏哀求,“你偷偷给我嘛,小寻不会知道的!”
“不行。”
“那你帮我用里面的卡买个东西,随便哪张卡,随便买什么东西,只要留着票据给我当证明就行,所有卡的密码都是******啊,行不行?”
“不行。”
“你忍心看我一直独守客厅吗?”
“肖寻都忍心,我干嘛不忍心?忙着呢,先不说了。”顾熙说完,无情地挂了电话。
箱子的由来是什么呢?是这样的。
季久夏当初铁了心要找肖寻,想跟他复合,尽管肖寻一开始怎么都不愿意,但最后还是放不下又答应了季久夏。但那之前肖寻机缘巧合之下收养了一个小孩,肖寻给他取名肖洒,肖洒小啊,肯定总是要粘着肖寻。而且肖寻对小孩的热情非常明显地比对季久夏多很多,季久夏肯定不能乐意啊!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找了以前在酒吧认识的“朋友”上门来找他,让肖寻意识到危机感!
有用么?呵呵,肖寻抱着肖洒出了门就没再回家了……
季久夏只能赶紧拉着人去道歉啊解释啊,然而肖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告诉他爱买就买去。季久夏没办法,就把自己所有的家当放到一个小箱子里推到肖寻面前以表衷心。肖寻挑挑眉说他没那么贵,不用那么多钱。然后季久夏就说只买他一个,要买一辈子。
嗯,肖寻应该是消气了的,但是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季久夏,所以就把箱子给了顾熙,跟季久夏说他现在不缺钱,还不需要卖,所以这些财产就当作押金,允许季久夏跟他一起住,但不准季久夏碰,等哪天动了箱子里的财产,不管是谁动了,他就让季久夏进房。
季久夏叫嚷着这个交易不符合规矩,肖寻一笑,不喜欢他的规矩可以不买他。
于是乎季大公子就这么把自己作死了……
把材料都理了一遍之后也快到了下班时间,顾熙看了看表,洒洒应该也放学了,昨天答应了那个小家伙去接他的。
拎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顾熙走出了办公室,把手上的一沓资料放到秘书桌上,“小杨,资料我看了,你帮我再整理一份。”
“好的boss。”
幼儿园门口停靠了很多车辆,家长们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孩子期待着自己的家长,小孩稚嫩的童声和大人温和的嗓音把方圆几十米都填得满满当当。
洒洒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和一众小朋友站在一起,翘首以盼。
顾熙下车,刚想喊那个小孩,小孩却已经看到了他,飞快地冲了过来,“顾叔叔!”
揉了揉小孩的头,同时帮他紧了紧大衣领,顾熙问:“洒洒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小孩立刻兴奋地回答:“老师今天教我们捏泥人,我捏了三个,一个是你,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季叔叔。”
“洒洒真厉害,那洒洒会不会捏自己呀?”顾熙打开车门把他抱到副驾驶上,又帮他系好安全带。
洒洒想了想,道:“应该会吧,可是老师只让我们捏自己喜欢的人呀!所以我只捏了你们。”
顾熙暖暖地笑着,回到驾驶座,慢慢启动车辆。
“顾叔叔!”肖洒突然激动地喊他,“今天萌萌带了一个娃娃来班里,我也好想要!”
“那叔叔带你去玩偶店逛逛怎么样?”顾熙宠溺的说着。
小孩眼里立刻闪烁着金亮金亮的光。
牵着肖洒刚走进玩偶店,一屋子或绒或整的玩偶就把肖洒的魂都勾走了,松了顾熙的手就自己先跑了进去。顾熙无奈地跟在后面,随意地扫了一眼店里的东西,本想跟上肖洒,角落的几个大物件却吸住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排等身抱枕,印在上面的图案在现在的他看来十分幼稚,可当时那个人竟然就那么把他等同于这些幼稚的东西,害的他有好长一段时间特别讨厌那人买回家的抱枕,一度想扔了它。可后来那人却把它送人了,他就没了下毒手的机会。
不知道当初在医院里,时隔多年后再次拥抱着他沉沉睡去的少年,心里是不是已经开始有他了呢?
不知道这些年,在异国的他有没有邂逅与他相配的女子,曾不曾像自己想念他那样想念自己。
虽然五年来常常会忍不住去想象他将会变成的样子,也许又长高了些,也许壮了些,也许脾气收敛了些,也许更加爱玩了些,又也许冷峻了些……但是众多的样子,最后总会回归到五年前他呆坐在床上红肿着双眼的样子,清晨的日光将他的皮肤照的明亮到苍白。
又快过年了,他给家里的消息越来越少,不知道是防止爸妈跟他说还是他自己也懒得说。总之,他是不能从爸妈那里再听说到什么能让他填补生活的东西了,只能在脑中虚构着大学时代模样的他穿上成熟的西装和同事款款而谈的场景。
今年是不是又只有他们三个人回老顾家了呢?老顾也挺想顾晓的,每年都念叨着,如果他回来,老顾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叔叔,我要这个!”肖洒把一个小狗模样的毛绒玩具举到顾熙面前。
“好,我们去付钱。”顾熙笑着,拉过肖洒的手。
肖洒一直盯着他看,奇怪地问:“顾叔叔,你眼睛是不是痛痛了呀?我帮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