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得把样本拿到巴茨医院去进行化学分析。这时john也吃完饭坐到了他身边,微歪着头,盯着餐桌。若是不知情的人,他们肯定会以为他陷入了沉思,但当k钻进他脑子……好吧,里面一点想法也没有,他只是在眼前重现了裂开的混凝土与变色青cao的图像,看上去在沉思而已。k不禁高兴起来。那还……不赖。
“john,干嘛不收拾收拾,然后去看看你的博客呢?”他提出建议后便去冲了个澡,换好睡衣。成天指使自己的血奴跟在身边也是个累人的活。
他回来时,jok越过他的肩头向屏幕看去。天哪,『吸血鬼施虐狂之罪与第五位目标受害人的获救』已经收获了679,633的点击量!至少有十分之一的英格兰人已经知晓ek伏在john肩头,享受着对方在外面待了一天后头发的气味。[下翻。下翻。下翻。]他用闪电一般的速度读着评论。大家其实都是在请他过去解决问题的!太令人高兴了。
“joion)。”k指示道。jok恼怒地发现他自己网站的访问量还比不上john的二十分之一。
“平庸的人类们。”他冷笑道,从john手里夺过电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至少收到封邮件。他收到了。一封。
“哦,看看这个德文郡的小姑娘,她想让我帮她伸张正义,揪出谋杀她小兔子的犯人。”k鄙视地把这段话读完,而jok叹口气,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我真希望能下雨。”他如是说。
当晚剩下的时间里,k都在焦躁不安地用小提琴拉着锯,怒视着干燥的街道,在脑子里指使john做这做那。[去洗碗。去洗衣服。清扫地毯。别再盯着我看了。去看电视。小点声。别看《英伦有才人》[3],相信我,英国一丢丢才人都没有。换到古董秀[4]看那个。去做点爆米花!]
最后他决定让john上床睡觉。他们一沾到枕头,黎明就会顷刻来临,他就可以带着cao叶样本去巴茨了。或许他们还能再看一个犯罪现场。他摘下john的项圈,把它扔到一旁。
[john,去洗个澡,换上条纹睡衣。]k发现自己说话越具体越好。当jok告诉他关灯过来,然后把自己的小血奴拥入怀中。他没心情再搞什么床上运动了。这毕竟不是真正的john。这个不会形成思想,只能呈现极少气味与图像,无法形成意见,毫无抵抗、责备、劝诫之力,不再机智诙谐的沉默男人……他不是john。他的头发是john的味道,身体是john的感觉,但他现在还不是jok的错。k认为自己至少也要做到不去对他加以x_ing方面的要求,直到他恢复到有能力抗议的地步。
jok颈窝,慢慢用手摩挲着k的胳膊。
他转念一想,血奴也是需要爱的。[john,我想要你想象这样一副画面:我的老二上面涂了厚厚一层美味的巧克力酱,你的任务就是用舌头把它们都舔掉。]
k推理出对方也是会生气的。
第二天相当早的时辰,他们就迎来了一位出乎人意料的访客。实在太过出乎意料,实际上他们被迫以相当快的速度套上衣服,与此同时hudson太太则在楼下热情接待那位表情紧张、一副乡下贵族打扮的年轻人。她在k发号施令时把他带了上来。当john走进厨房沏茶,看上去却一点儿没注意到她时,她犹豫而关切地向他看去。
“k,你做了什——”
“现在不行,k声音低沉地说。他示意年轻人坐到已冷却的火炉旁边john的皮沙发上去。
我的天,看那对耳朵,他想着。john专注地看了一眼年轻人的耳朵,然后递给他一杯热茶。
“那么,”k开口,“你一大早就从德文郡乘火车匆匆赶来是为了咨询我一件使你极度害怕而震颤的事情。你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位年轻女士,还记下了她的号码,但紧接着你就一直紧攥着写着她号码的纸巾,直到离开车站时它都在你汗s-hi的手心里。你没戴婚戒,但那里留下了一道白圈,说明你只是现在不戴了,那她留下号码与你接过号码的原因便一目了然,但你的焦虑却说明你并不真想展开一段浪漫关系,所以你接过号码的原因又变得扑朔迷离了。嗯。你的靴子上沾满泥土,说明你今早走的很早,很可能是在上火车之前沾上的——从车站到这儿没什么土,除非你从公园穿过来,你着急赶来所以上述并不成立,况且泥土都干了,所以肯定是早些时候沾到的。昨晚伦敦并没下雨——尽管与我希望相悖——但德文郡下了,而它正是与你自我介绍时的口音相一致的地方。你衣服的做工显然是那种家族继承的低调奢华有内涵,所以年轻的henry先生,告诉我,是什么风把你从舒服的德文郡吹到了这儿来?”
john身上传来浅淡的木兰花香。啊,k满意地想。他仍会被我的智慧震慑到。这挺暖心。
当然,那个年轻人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儿,而k开始不耐烦了。
“你,有,麻,烦。告诉我。”他下令。
“……你是吸血鬼吗?”henry说。
“对。你的麻烦是?”
“……你在读我的心吗??”
“不,我在观察。你想让我读你的心?”
henry的眼神漂移了一会儿,突兀地答道,“是的。”
哦,很好。k将指尖搭成尖塔形状,接入他的思维。
一片混乱。一连串毫无意义可言的图像呼啸而过,伴着一个迷惑、惊恐、说着胡话的声音。
“我明白了。你快疯了。有趣。我能做什么?”k问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