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忍着胸口的疼,脸色苍白,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说到底,心里头想了再多次的去死去死,只是还是想要好好的活着。
是她自己的命,即便是薄临城不在意,那么她自己在意好了欢。
医生走了之后她就看见男人依旧坐在那里,目光就这么看着她,时暖别过脸,“你不去医院吗,她应该正需要你守着的吧?”
不是说秦尔冬昏迷着么,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一件事情,她的身体受到了什么损害没有。
但无论有没有,薄临城都应该出现在医院,而不是在她这里。
她只觉得讽刺,她是他名正言顺法律上承认的妻子,可是却在这个正需要人陪伴和安慰的夜晚,她想,为什么他不去陪伴他的心上人?
是因为他心里面有了些许的愧疚吗?
她被他找到之后,她也见到了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温柔,那个时候,她心里还有一丢丢的甜蜜,可是现在,还没有等她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幸福,却又来了新一波的苦痛。
她就像是一个受难者,永远都在受难的途中,无休止的循环……
“她有人守着,我明天一早会过去。”
薄临城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本来想抽一根,可是想到她在这里,于是又放了回去。
“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一下,”薄临城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很疼,眼睛也很酸,但是却还是要说,“她已经醒过来了,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她叫秦尔冬。”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呢?
时暖笑了笑,“你梦呓的时候说过这个名字,我记得……”
“她醒了吗?”
时暖装作糊涂,“这是什么意思?”
“别骗我了,你不是调查过她吗?”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薄临城修长的手指在女人的脸上攀爬着,“我知道你去过医院,甚至找乔西城就是为了问尔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一直跟我装糊涂?”
时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知道……”
“你从来都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女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不对劲,你以为,我不会动手去查吗?”
薄临城看着她的眼睛,“只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时暖,你比不上她。”
时暖笑了笑,眼睛都快要笑出来,嗓音沙哑如雾,“是,我就是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其实什么都不是,所以我知道了她的存在又怎么样呢?我根本不敢质问你,因为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一种羞辱,对你而言,她是你等待的归宿是吗?薄临城,你很爱她……”
“是。”
他一点要否认的迹象都没有,时暖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透,浑身湿漉漉冷冰冰的,她忍不住地发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冰冻了起来。
呼吸困难,整个人难受的厉害。
而薄临城却并不打算和她多说,“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时暖自以为是他不想再继续和他说话了,以为他烦了,所以她识相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耳朵依旧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却迟迟没有听见男人离开的声音。
下意识的就睁开眼睛,男人依旧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皎洁而高冷,他一直都是这样清冷到让人心动的模样,可如今,她整个人都冰冷到了极点,温暖,找不到了。
薄临城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动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你睡你的,等到你睡着了,我会离开。”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
“现在还是以后?”
时暖笑了一下,“你希望我的回答是哪一个?”
“当然是后面。”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放手,也许他现在也就可以不必这么纠结了。
时暖冷笑了一下,“我先睡了。晚安。”
他想知道那个答案,他想听到那个答案,可是怎么办呢,就算她要离开,也不能这么悲伤的离开,她不要输得一败涂地一塌糊涂的,她要走,也想优雅
t而美丽的转身。
她的爱情,即便是一个悲剧,那也必须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的记住,记得深刻,而为之痛哭的悲剧。
她不要自己被人遗忘,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对于薄临城,她爱,她怨,她无法自拔。
她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偏执而疯狂……
薄临城没有听到答案,竟然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会开始惧怕她的冷漠决绝了,就算她要离开,那也得得到他的允诺,他让她滚,她才能干干净净的滚。
现在不行。
时暖真的是太累了,即便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不过十几分钟,她的眼皮就越来越重,大脑也有些沉重,很快就睡着了。
薄临城等到她睡了才从沙发上起来,女人的呼吸声在夜晚安静得很,一声一声落在自己的耳朵里像是软绵绵的风吹过,他很舒服。
月光下女人的脸太惨白了,他记得一年前她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时候,她还是那般明媚而嚣张。
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里来,让他娶她。
他当时还有些被吓到,即便是他的五官并不会露出那种类似于讶异的情状来,但是他的心底,毕竟还是有些惊讶的。
活了二十几年,他现在都快三十岁了,他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里遇到这样的女人。
之后有过几次见面,她当时在各个地方流转,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