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喝了一口红茶,开始抿着小嘴大嚼糕点,同时不忘同他解释:“我回家取了一点衣服来。”
林弘山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倒不是觉得他撒谎,是对他特意回家取衣服这件事觉得不可理喻。
他都同家里闹得那么僵了,冒险回去一趟居然是为了取几件衣服?
温良玉将茶杯咔一放:“你不信我?”说着弯腰伸手将箱子拎到林弘山腿上打开:“来,自己看。”
小皮箱摊开肚皮躺在林弘山怀中,薄薄的布料片折得整整齐齐的衣衫露出头角,一片芬芳的洗衣皂味道。
指尖触碰,很软,很滑,凉丝丝的勾人火气,温良玉的娇贵程度也超乎了林弘山的预料,不过他还挺喜欢的,这种昂贵的娇态。
像一个新奇的柔软世界,让他这个粗人很受熏陶。
初夏的风刮得热烈,庭外的树簌簌而动,烈日席卷整个城市,两人在一方小庭院中过得安逸,犹如养老,温良玉画画,林弘山供他的生活开销。
但好时光便如露水,转瞬消失在清晨是世间常态,今日林弘山来看温良玉,带了两客冰淇淋,这两客冰淇淋的娇贵程度不亚于温良玉,用一个保温桶铺着半桶的碎冰,两客冰淇淋便闲居在其中,保持着白白的娇态。
温良玉在远郊别墅住久了,便疲懒了下来,其实也不是很久,不过一个月刚出头罢了,但这一个月犹如一条线划过,导致他看往昔的日子都恍如隔世了,中间值得他叹上一气人事无常的便是贾建华在医院自杀坠楼了,除此之外没什么可叹的。
被骂了十九年的没出息,不上进,往外一走,倒是什么事都没了,每日坐在庭院树荫下支起画架描摹两笔蔷薇,回到别墅里便是准备好了的饭菜,每周有那么两天想吃外面的奶油蛋糕和冰淇淋的时候,林弘山也总能时机恰好的给他送来。
外面日头也热,有人如此待他好,他疲懒得很有道理。
唯一让他不快乐的就是别墅新换来的老妈子,是一个十分烦人的人物,他出门半步都要问:“温少爷去哪?温少爷什么时候回来?”让他觉得好似平白生出了一个门禁,门禁上还长出一个絮絮叨叨的门神,这一点他要同哑巴好好说一说这个老妈子的不是才行。
而林弘山那边很有罗曼蒂克的冲劲,他打听到了有关温良玉的婚事消息,温良玉的狐朋狗友中的狗友向他透露,温良玉不想结婚的原因有二,一是害怕失去自由,温良玉向往的是自由恋爱,说到底也就是过于罗曼蒂克了。
二是准备待选的那几位女士,长得略微抱歉了点,丑倒是不丑,最大的缺点便是个个庸脂俗粉,不是仙女下凡。
这当真是听得林弘山骇然,对温良玉这个人又敬又畏。
吃了冰淇淋,两人在客厅等晚饭,厨房端上来一道汤,林弘山也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奶白色的汤水里面有一堆薄薄的肉片,肉香十足。
温良玉吃了一块肉片,咀嚼着咀嚼着表情凝滞,林弘山便拿眼神望他。
他们现在已经颇有默契,不复杂的沟通一眼便能你懂我懂。
温良玉迎着他的眼神:“这菜做得不好。”
林弘山继续望着他。
“这个肉片柴了。”
丁田站在外面,听到声响就瞄着他俩,林弘山便朝着他打手语,短促的说了两句,丁田连连的应:“是,是,马上去办。”
“他交代了什么啊?”温良玉好奇的问。
丁田便一五一十说:“三爷叫我去找个醉仙楼的厨子来家里掌厨,想必温少爷就吃得惯了。”
温良玉听他话中带刺,是个恭敬的嘲讽,他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