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看他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显然是不爱听了,他也不爱劝了,于是转了话题,聊了聊最近李睿的事。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李睿野心勃勃想要脱离李家辖制自己打出一片天的那点破事都翻来覆去的说干净研究透彻点评到位了,借据终于送来了。
赌馆的总管亲自来的,将东西奉上后赵公子惯例的问了几句赌馆情况,照例是很好,什么都好,说完便让总管麻溜滚了。
借据来了,饭也备好了,赵公子让厨房多准备了客人的份,还特意叫开几个大菜出来。
林弘山看借据上潦草清秀的字迹,仔细折好放进衣兜里,上桌准备吃饭。
一般赵务实是不留人吃饭的,关系稍微好一点才会客气一句,但菜也不会特意准备,他不留人人自留是要惹他脾气的,他开了大菜人不肯留,是要得罪他的。
林弘山对于这些脾气看得比较细,和人打交道是要把人的脉络摸准的,这是基础。
那外室没上桌,在楼上始终没下来,老妈子给她端了两托盘的菜和一碗米饭上楼去。
两人吃饭,赵公子虽然也是世家出生,但他的世家成分不纯,是一个黄\赌\毒世家,吃相大开大放的,一张嘴也停不下来的总是说,幸好他面对的是林弘山,考虑到对方是个哑巴,他收敛了很多。
吃过饭林弘山又去处理了其他事,这事从早上便压着了,先因温良玉要自杀推迟,后又陪赵公子吃了一顿饭,现在无事了,该去把事处理了。
至于温良玉那边,他晚上过去刚好。
忙到暮色四合,轿车缓缓停在温良玉的小公寓楼下,林弘山上楼,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声响,反复敲了一会门才打开,温良玉站在门后,无精打采的低声:“我睡着了。”
林弘山朝他伸出手,他下意识的想躲,缩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是不该躲的,他刚把自己卖了,三十万。
林弘山拉起他的手捻了捻,是一个薄而嫩的热巴掌,牵着这个巴掌下楼,他要先带他去吃饭。
下了楼温良玉急忙抽回了手,站在他身边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他在想自己站在林弘山身边的这一刻,是不是特别像戏子小倌?他的衣衫都乱了,会不会看起来特别落魄?
他轻声问哑巴:“我脸色是不是很差?我现在难看吗?”
林弘山侧头看他,摸出本子认真的告诉他。
你很好看。
温良玉放心了一点,到了餐厅,林弘山让温良玉点餐,他点了一堆平常自己喜欢的,真的上了桌他又一口都吃不下了,他饿久了,看见这些硬邦邦的大菜是反胃的。
林弘山带温良玉出门喝了一碗稀粥,喝完粥温良玉又说:“我想吃馄饨。”
于是两人又找了一个摊子吃馄饨,温良玉低着头,用勺子捞起馄饨一个个的往嘴里送,嚼两三下就咽了下去,林弘山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吃东西吃得这么急。
吃完因为太热,他额角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看起来汗津津的,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温良玉捧起碗喝了一口汤,仰着头,雪白的脖子和小巧的喉结咕咚沉了两下。
放下碗,温良玉的脸色已经好很多了,在电灯下晶莹粉白的。
天黑了。
温良玉放下碗像是不会动了一样,林弘山站起来,他学着动作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两人上了车,上了楼,走进公寓,关上门。
林弘山忽然回身看着他,温良玉吓得后退一步,申诉一般:“我……我要洗澡!”
说着匆匆跑去浴室了,连换洗衣服都没拿,他在浴室洗得快要掉了一层皮了,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