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坐在李睿身旁,在这几天里终于感到了一丝暖意,疲倦的微垂着眼,连着轻轻点头,李睿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他这样,李睿有些不悦,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抬手叫来人:“找个孩子来,男的,漂亮点。”
进来的人连忙点头:“唉唉,好的爷。”
没有一会就进来一个少年戏子,脸上的油彩刚刚洗净,鬓角还沾着水珠,一张脸白里透红的娇嫩颜色。
这是个酒楼也是个戏楼,一楼搭台唱戏,二楼摆桌设宴,一举两得,要是瞧上了台子上的哪个戏子,便多花点钱叫上来陪上几杯酒,都是无所谓的。
李睿指了指林弘山,那少年便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身旁:“爷,雨儿与爷初见面,敬爷一杯。”
他纤细秀长的手指捏着酒杯一饮而尽,林弘山抬起眼,发觉他有些像温良玉,不是别的地方像,就是这股温软的漂亮劲,特别的像。
看了让他更觉得厌烦,一个温良玉便够他烦了,那人他能忍,这东西他可见不得。
便连酒杯都没举起来,四周的人都看着他,林弘山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他们都知道自己和温良玉闹翻了,看他是另寻美人入怀,还是要哽着那一口气不放。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直到宴席散尽,林弘山都没搭理那个少年戏子一下。
惹得他两眼泛泪,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林弘山径自回家,脑海里满是温良玉过往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模样,在黑暗里揪着被单,单手捂着将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哼叫,最后崩溃的泣不成声,压着声音哽咽的求他,轻一些,一声比一声软,软出了媚气。
林弘山第一次失眠,躺在床上闻不到沐浴乳的香气,身旁的位置缺了一个人让他予取予求。
那个人选择去当温少爷了,便不可能再来做那个崩溃啜泣的温良玉。
林弘山想他,想得仿佛他还在自己的怀里,只要靠近过去就能吮到他的血肉,浪涛叠起的入港窄巷,将那人虐辱到掉泪不可。
敲门声打断了这份美梦,林弘山猛的睁开眼,温香软玉的肌肤都消失在了眼前。
叶峥嵘站在门外,他已经有了复仇计划,并且初步实施已经成功,想要乘着三爷还没睡之前汇报一下这件事。
门缝下透出一丝暖黄的灯光,三爷应当还没睡的,他听说温良玉离开了,心里为三爷安心了不少,温良玉那样光吃不做的人,早日离开对三爷也是好的,交朋友还是要对自己有助益的才好。
至于别的,比如那天下午无意瞥见三爷侧脸看温良玉的那个目光,作为朋友来看,似乎有点怪异了,但三爷本就不是寻常人。
门忽然打开,三爷站在门内,赤着一双脚,穿着一身黑丝绸的唐装睡衣,目光不知为何有些不善。
林弘山看着这个臭小子,看他能放出什么屁来竟敢大晚上来敲自己的门。
没等到开口,这臭小子反倒一个侧身鱼儿一样跑进了他的房间,躬身拿起床边的拖鞋,又回到他面前半蹲下,把拖鞋整齐放在他脚前。
“三爷,穿鞋。”
林弘山看他低着的头,觉得这小子有病,低着头怎么看得见他打手语,抬起脚背踢了他的脸,不轻不重的一下。
若在这里的是丁田,他会弯下腰拍一拍他的肩,但现在蹲在他面前的是叶峥嵘,这个他给了太多机会太多恩赐的臭小子。
林弘山自认就算自己踩着他的脸,他也该说谢谢三爷。
叶峥嵘楞在哪里,脑袋发蒙,既屈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惶然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该抬头的。
林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