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收回到小人书上,翻了一页余光扫到一抹黑色在他身旁坐下。
不满的在他身边嘟囔:“你真的不难过?就算从没见过面,那也是你亲爹哎?”
这人怎么这么话多?
林弘山侧头看他,他手肘撑在大腿上,身体向前倾,第一眼把眼珠子吸引过去的竟然是他的黑西装外面的脖颈和托着下颌的手。
一个男人,这么白嫩,让林弘山不知道怎么想才好。
西装的料子因为坐下贴着大腿,显出两条细瘦的腿,林弘山多看了一眼,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娘们似的。
男子也侧过头来看他,满脸的果然如此,撇了撇嘴:“不过呢,你不难过也正常,现在世道就这样,人都薄情。”
说着林弘山就看他眸子沉沉浮浮的不定,藏着伤感和无奈似的。
果然是娘们。
林弘山继续看小人书,过了一会又听到男子说话。
“听说林叔叔托了律师和几位好朋友,要等他下葬后再公布遗产分配,林叔叔真的没提前支会你们一声吗?”
林弘山看着他微微摇头,外人都比他知道得跟早。
男人叹了一口气,眼神不说清是鄙夷他还是可怜他。
林弘山是不会在葬礼上打人的,收回目光继续看小人书。
“我叫温良玉。”
林弘山没理他,他大概也坐不住了,嘁了一声,起身不知道走到哪里躲去了。
守灵的夜晚,一熬就是一整晚。
白天又要接待来吊唁的客人,林焕文都没空来瞧不起他了,得了空就要抓紧休息。
到了下葬的日子,天色还灰蒙蒙大家就忙活了起来,林弘山站在旁边看着,安排好的伙计把棺材抬起来,林易之引灵,林焕文捧遗像,他跟着就好,白纸钱撒得漫天飘落,抽抽噎噎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出来。
下了葬,做了法,黄土掩盖住漆黑的棺椁,亲生父亲就彻底消失在了林弘山的面前。
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一一道别,劝慰林易之不要难过,要好好经营父亲的事业,嘱咐林焕文好好努力,和林易之一起壮大林家。
到了林弘山身上,林弘山看他们是想不出能说什么,只好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有冯太太在他身旁多站了一会,伤感的问:“弘山,想什么呢,这样不声不响的。”
林弘山看着那块光滑的大理石墓碑,带翅膀的小孩在墓碑上闭着眼睛,收回目光,翻出软皮本子,一笔一划。
我又没父亲了。
写完收笔,黑恹恹的眸子又看向冯太太,见冯太太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送葬的人群散去,只有几位长辈还没走,律师拿着文件袋等在墓园外。
到了可以公布遗嘱的时候了。
一行人一起到了林公馆,由律师打开文件袋,几位长辈作证,确认遗嘱的真假。
几位长辈都没做声,觉得这个老东西疑心病真是重,可以交托给亲朋好友的事情,非要交托给什么律师。
律师先把遗嘱交给林易之看:“林老爷拥有的股份、公司、交由大公子和二公子,大公子八,二公子二,大约是……这么个数。”
“林公馆也归属大公子,郊外的地皮归二公子。”
“名下的全数资金,,二公子有一百万,其余归大公子。”
律师一条条道来,林易之看完之后把遗嘱递给林焕文,林焕文一行行的看,表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