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无法让人信服,但也不无道理。斯人已逝,宿哥哥的仇日后再细细的算,如今我自责悔恨也无用,徒浪费了之前谋划和牺牲。
真乾国的战书都甩到帝国的脸上了,战事一触即发,时不待我,正是该走下一步时,岂容我再做缩头乌龟。所以下午我估计着父亲那边廷议和内议都散了后,便朝町石殿来找父亲了。
三层又三层的侍卫岗哨在最紧要的殿门外一层却全数撤了去。远远的只见执拂老太监南公公一人驼着腰守在门口,敛眉侧耳的不知在偷听什么。
我蹑着脚儿,藏在他背后,对着他的耳朵眼儿突地笑道:“老头子偷听什么呢?”
“嚇!!”老头悚然一惊,白花花的长眉毛都被我吓的跳了起来。回头见是我,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这孩子,蛰蛰蝎蝎的,小声点儿。”
我嘿嘿一笑,压着他的肩头,也探头探脑的朝门里伸耳朵,隐隐两个人的声音,“是谁在里面和老爹说话?连侍卫都遣退了,好神秘。”
“这不该你听,快走快走!”南公公一反常态的一边拿拂尘敲我伸长的脑袋,一边搡着我往外撵。
“哇~不要打人啊老头,我可是孕妇哩。”我缩手缩脚的躲闪着,压低嗓音控诉道。
正闹着,突听殿内凄厉一声震天吼:“况后白,终有一日我要你来求我!”
跟着一阵笃笃笃的怒奔声席卷而来,一个人飞身踹开殿门,夺门而出——差点撞到门后偷听的我们,我和南公公慌忙躲闪。那人脚步未停的绝尘而去,在与我们错过的瞬间,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霎时便被他那一眼给怔住了,惊愕的望着他的背景,呆若木鸡。
那瞪视我的视线里满是怨毒和妒恨,像只负伤绝望的野兽,恨不得一口咬死我的阴鸷杀气……但是啊啊啊啊,让我惊愕的甚至语言不能的却不是他那刀锋般的气场,而是,而是,我从没见过那般倾城绝世的容貌啊啊啊啊……
就算是茉莉、禹苍、青阳三个融成一个美男子也不及他的一半,
任何形容词之于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都俗了,无法描述出那种震撼感。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美丽的近乎妖物,圣洁的凌驾神祇……尤为醒目的是他一头顺逸诡谲的白发,越发映衬他肌肤胜雪,目朗神俊,纤尘不染。
我不由自主的踮起脚远眺跑远的白发,痴痴的呓语道:“好美……那是谁?”
“5555555……”
耳边响起意料外的痛哭声,我才回过神来的只见躲在柱后的南公公双手捂着脸,激动不已的恸哭起来。
“你、你怎么了啊?”哭的恁般伤心?
“太感动了……”
“哎?!”
“太感动了……55555……”老头子用如枯藤干枝的手擦了擦眼泪,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只有在少年身上才会看到的梦幻表情,“太感动了,没想到咱家活到这把年纪,还能再睹阴月明王的天颜……555555,他终于肯刮胡子了……55555”
“阴月明王?……谁啊?”
痴望着那人绝尘的影子直到再也看不见,南公公方收回视线瞅着我恍然笑道:“哦,怪不得公主不知道,他收起名号沉寂了已有30年,年轻一辈未曾睹得他庐山真面,他么——便是前帝国兵司大统帅、人称千灵山阴月明王,公主您的公爹,当朝太师禹让啊。”
“什么?!!你说刚才那个长的人神共愤的家伙是禹让?!!”晴天霹雳!我遥指美男消失的方向,当场石化。
……
浑浑噩噩的飘进町石殿,兀自挨着一张椅子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