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怎么欺负他了?”姜笙钰道:“我不能欺负比我小的,好啊。冯陟厘,你比我大了罢,是不是讨打?小心我……”
姜笙钰举起拳头来,威胁的瞪着冯陟厘,下一刻便要将他揍得满地找牙一般。
不过姜笙钰这话未有说完,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儿,有点软绵绵的动不得。
随即姜笙钰身子一歪,控制不住的便倒了下去,对着冯陟厘便来了个“投怀送抱”……
冯陟厘默默的展开手臂,接住了撞进怀中的姜笙钰。
“你,你给我……下……药……”
姜笙钰说话十足费劲,呼吸紊乱不止,根本说不利索。
“姜王,这只有武功,有勇无谋,也是不好使的。”冯陟厘唇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荆白玉双手托腮,趴在窗棂上瞧着外面的姜笙钰,“啧啧”了两声,道:“还是我师父厉害,分分钟搞定一只小狼崽子。”
“荆白玉……你……你等着……”姜笙钰结结巴巴的说道,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实在是微不足道。
皇上驾崩的消息很快传出,众臣一时间无不怔愣。
然而大家也并无多想,毕竟皇上的身子骨早已大不如从前,先前落水之时,朝臣们便觉着皇上可能不行了。
这些年来,皇上早已不怎么管理朝政,都是太子荆白玉在处理。所以就算皇上驾崩,对于眼下的大荆来说,也并无太大的动荡。
朝臣们震惊之余,却又无有太大的反应,心中均想着,这新皇必然就是太子荆白玉了,并无他人之选。
皇上早已写好了传位诏书,一些个大臣也是知道的,本就打算这次祭祀之后,将传位诏书拿出。所以新皇的事情,恐怕已然十拿九稳,根本出不得什么岔子。
“厉长生还没回来吗?”
荆白玉回头看了一眼伺候的灵雨。
灵雨为荆白玉换好新的衣裳,垂着头道:“厉大人离开之时吩咐过了,请太子先去处理正事,不必等他。”
荆白玉叹息了一声,厉长生总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去了哪里,这一去这么长时间,着实让人担心的厉害。
灵雨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您应该相信厉大人才是啊。”
“我相信他。”荆白玉道:“我可是这个世上,最为信任他的人了。但是……我这心里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患得患失,全不似荆白玉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模样,遇到厉长生的事情,荆白玉就止不住的犹豫。
灵雨听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太子殿下放心罢,厉大人是去为太子殿下准备惊喜去了,不会出事的。”
“太子!”
喻青崖又跑了过来,道:“朝臣们都已经聚集在大殿了,就等着太子殿下您过去。”
荆白玉点点头,道:“灵雨,若是厉长生回来了,叫他快去寻我,可知道了?”
“是,婢子明白。”灵雨垂头道。
荆白玉没有旁的办法,时间不可等人,当下站在镜鉴之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便随着喻青崖一道从房间出来,往大殿而去。
本来要用于祭祀的大殿之内,朝臣已经全部聚集于此,所有人低声议论着。也不只是谁说了一句“太子来了”,众人又瞬间寂静无声。
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荆白玉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中。
眼下荆白玉还是大荆的太子殿下,然而大家心中都明了,不用多时,荆白玉的身份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臣们连忙分散开来,为太子殿下荆白玉让出一条道路。
荆白玉板着嘴角,从殿外缓缓而来,缓慢地踏上高台,微微垂了眼睛,去俯视着大殿之内恭敬的朝臣们。
荆白玉垂着眼目,心中略有些个波动,心想着此时此刻,厉长生明明应当在自己身畔才是。
有内侍擎着先皇的诏书前来,恭敬的站在荆白玉跟前。
荆白玉也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罢了。那内侍立刻小心翼翼的展开诏书,准备宣读先皇的传位诏书。
一切瞧上去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朝臣们跪拜于地,并无一人有所异议。
“且慢!”
内侍擎着先皇遗诏,一字一顿的读罢了,朝臣们还未及山呼万岁之时,一个十足刺耳的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急匆匆的从大殿外跑了进来。
“是陆夫人?”
“陆夫人怎么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还尽数跪拜在地,一个个面露惊讶。
陆夫人日前乃是皇后,是荆白玉的养母,与昔日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新皇关系匪浅。然而即便如此,眼下这紧要关头,也无有陆夫人突然出现的道理。
荆白玉负手而立,站在上面俯视着跑入的陆夫人,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道:“陆夫人,如何此时入殿?”
陆夫人一路高喊着:“等一下,等一下!”
她挤进大殿,终于站在了大殿的中央,仰头瞧着万万人之上的荆白玉,目光中充满了森然的憎恨。
陆夫人朗声说道:“荆白玉不能继承皇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