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另一条在谁的身上?
自从以雪如为首的那群人将吟霜带回去后,兰馨就握着那个红榴石坠子,静静地坐在房里的梳妆檯前。云儿从外头得到了消息后,便不时向兰馨回报道:
「公主,听说吟霜有身孕了。」
兰馨听了也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其实看皓祯如此心繫吟霜,她早就猜到会有这幺一天了。然而,崔姥姥看她这样失神,对任何动静都不闻不问似的,忍不住焦急说道:
「公主,妳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好不容易妳跟额驸的关係有些改善了,现在却为了这条坠子搞成这样,十六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高兴的。」
兰馨默默地将视线移向崔姥姥,闷闷地道: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妳?要是我不听妳的话将它取下来收着,她也不会趁机摸了去,我自然也就不会动怒了。姥姥,我现在什幺都没有了,我就只剩下这个了啊,妳就不要再逼我拿下它了。」
说着,兰馨便将坠子上那断了的红线重新打了个结,然后挂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如往日那样地握在胸口,就像是握着一块无价之宝那样慎重。崔姥姥心里虽然百般不情愿,却也只能由着她,无奈地叹声连连。
「启稟公主,额驸求见。」
兰馨就这幺坐了一整天,天黑之后,守在外头的太监前来稟报。崔姥姥和云儿立刻紧张地望向兰馨,兰馨只是顿了顿,把身上的红榴石坠子塞进了衣襟里,才淡淡回道: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皓祯来到了公主房里,怒气显而易见,大剌剌地朝着兰馨前进,带着仇视的恨意俯视着她,冷冷说道:
「妳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对妳们公主说。」
这是皓祯第一次刻意支开旁人,崔姥姥和云儿都不安地望向兰馨,毕竟兰馨才是她们的主子。兰馨微微地抬起头来,望着镜中的自己,被泪水沾湿的眼睫早就乾了,但是怎幺看还是有哭过的痕迹。
「额驸都说了,就出去吧!」
崔姥姥和云儿这才默默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给带上。已经入夜,屋外夜幕低垂,屋内点着一盏盏的灯光,荧荧摇动。兰馨始终呆坐在梳妆檯前,沉默不语,直到最后,还是皓祯耐不住性子地开了口。
「妳……妳就没有什幺话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幺?」
「妳一点都不想为自己辩解吗?」
「我又没有做错,为何要辩解呢?」
皓祯对着镜子里的兰馨冷哼一声,「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啰?对吟霜动用私刑?没想到妳居然会这幺……狠毒!我几乎就要以为妳是真心要待吟霜好的,没想到一切都是演来骗我的?」
兰馨倏地甩过头,仰望着伫立在身旁的皓祯,冷笑道:
「骗?你忘了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个字的吗?是谁早在外头有了女人,却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呢?是谁为了那个女人迟迟不跟我圆房呢?你还好意思说我骗你?富察皓祯,你要三妻四妾我不管,你要如何爱几个女人我也不管,但你总不能纵容她来偷我的东西吧!」
说到激动处,兰馨也站了起来,虽然身高比皓祯矮上一截,但她这些年来养成的公主气势,却丝毫不输给他这个被乾隆封的贝勒爷。
皓祯狐疑道:「妳说她偷了妳的东西?」
「是!」
「哼,不会是妳诬蔑她的吧?」
「你──」兰馨气得又将身上的红榴石坠子拉了出来,抓着红线摆到皓祯的面前,「你也见过的不是吗?我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
皓祯默默地将视线移到了坠子上,将它的光泽与形体一一勾勒进脑海里。他是见过没错,他还看得出来兰馨很重视这条坠子,直到不久前,就算是她沐浴或与他亲热时,她也没有拿下它,但他还是嘴硬地道:
「不过就是条平凡无奇的坠子,妳说是她偷的,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