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秦云容被王总管领去祠堂受罚,外挨饥寒,内煎心火,那头秦秋华因他临走前的话而心神不属,此外,秦秋华如今身体异于常人,在吃食一事上全无兴趣,偏又得作出一切如常的假象来,心内自是愁苦无处说,化作了满身暴躁,这令小厮天梁不禁心下叫苦不迭,只觉得主子近日是越发难伺候了起来。
倏忽三天即过,秦云容被放了出来,他先是到南蘅斋去请示了他母亲,而后才回到他自己的碧云轩去歇息。而秦秋华为了避开他,特意这一日早早地出了秦府,抛下小厮天梁及随身奴仆,一个人不知去哪里浪了,这也让天梁松了一口气,忙喜不自禁地往南蘅斋处赶。
天梁向南蘅斋几个相识的丫头招了招手,躲在拐角后,那几个丫头早已会意,皆捂着嘴偷笑他,一个去了里屋,片刻后出了来,身后跟着一个粉衣襦裙的如花俏丽少女。
“你今日怎突然来了?”少女走到拐角后,脸色一羞问道,说不出的动人。
“我、我……我想你了,芰儿,”天梁情不自禁地握住夏芰的柔夷,话出了口便顺溜了,“恰逢公子突然起兴出府游玩,我得了空,第一件事便是想来看你。”
“真是,羞死个人了。”夏芰故作扭捏,实则心里受用的很,两人亲亲密密了好一会,夏芰才突然似想起什幺地道:“还好你来得晚一些。”
“这是为何?”
“大公子先前来看主母,受了主母一巴掌,主母嘴里连骂他不争气,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Ψ要◥耽美∫网再加上这三日折磨,心里定是怒火中烧,你若来早了碰上他,凭你在三少爷身边的分量,定是要受他一些迁怒的。”
“这倒确是。大的相斗,遭殃的最是我们这些在下的。”天梁先是叹了一口气,又劝她道:“这些话你与我说无妨,莫道了他人听,不然,这随意编排主子的罪名一旦扣上,怕是没好果子吃的。”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阵,夏芰怕大夫人问起,便要走了,临行前如何依依不舍,暂按不表。
自一年一度的花魁夜落幕以后,那倚花楼的花魁红豆不仅一举夺冠,还与镇上有名的富甲之家李家的独孙春风一度,其无双美貌还惹得李家独孙与她三天来日日缠绵,不愿离开,这一时之间成为了镇上茶余饭后的谈料,自然也传入了李家人的耳里。
微风轻拂,扶栏外是平静流逝的河水,扶栏内是造型古朴的桥拱,走过桥面,路旁是吆喝叫卖的人声,人来人往,其中一个戴着幂蓠,弱柳扶风的女子身影即使走在人群里,也不会叫人完全注意不到她,反而因为那朦胧的遮挡,而兴起对她容貌的探究。
幂蓠女子提着个小篮,在一个卖西域来的新鲜物件的摊子上逗留了一会,好不容易挑好了一盒香气宜人的胭脂,正欲从腰上解下钱袋付钱,突然自腰上感到一丝尖锐触感。
红豆险些连手上的胭脂盒也握不住,隔着幂蓠回头一望,一个身高体健的浓髯大汉面容不善地紧盯着她:“别出声,否则我要你命。”
大汉见她果不作声,又命她将胭脂放下,假作两人相识地跟着他走,越走越偏,红豆心里又惊又怕,全然不知这陌生男人为何独独找上自己。待到人少处,这大汉蓦地将她推入小巷里,红豆被推得坐倒在地上,幂蓠落在一边。大汉手里亮出锐利刀锋,那冰凉的刀面刮过她的面颊停在喉管上,咫尺之隔。
那大汉一面拿手去解红豆衣裳,全然不管红豆哽咽落泪,一面嘴里道:“你道我为何如此?这全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本来命我直接杀了你,但你得感谢我,我见你这幺漂亮实在不忍,所以留你多活一会。我劝你也识相点,莫要作无谓反抗。”
那大汉才解开了她胸前衣襟对扣,正要探进去一逞淫火,突的凭空听见一声:
“大叔,你这样算是强抢民女吗?”
少年似的嬉笑,音质清朗,如天上月,海中日。
那大汉还未作出反应,就被从墙头翻落的一道身影给踹翻在地,捂着胸口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过分好看的玉面郎君,双手环胸看着他狼狈倒地。
“哪来的黄口小儿,敢管你爷爷我的美事!”大汉怒不可言,握着刀锋就是上前刺去。红豆虽感念自己被救,可看见是个身形清瘦的翩翩公子,和大汉魁梧身材一对比,不由惊呼出声,为对方所担忧。
那翩翩公子往侧一躲,再一个劈手打在大汉手腕骨上,看似绵软无力,实则震得他筋骨俱颤,刀子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那玉面郎君还不忘回头对她一笑,好不恣意:
“姑娘别怕,这种弱鸡,我分分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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