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梅如画竟然不在屋子里,画楼上亮着灯,那必是在画楼上吧,傅家老爷敛起脸上的怒色,轻轻地走上了画楼,谁知,画楼上也没有梅如画的身影,只有一盏孤灯在夜色中摇摆,傅老爷踱步到案前,却见等下是一副画,正是叶络儿看梅如画唱曲的那一幕。
傅老爷嘴角扯过一丝冷笑,转身下了画楼。
这个院子也是属于傅家的,可他几乎从没进去过,以往是因为无人居住,而他在家的日子也委实太忙,后来十二姨奶奶住了进来,可过了小半年也没进去过一着,傅老爷冷笑着站在门口:“都道我偏心不公,今儿可要好好补偿了。”
轻轻地推门进去,院内悄无一人,看似都睡下了,傅老爷站在门口,拿起花坛边的花刀,轻轻地剥开叶络儿的门栓,悄无声息地潜入房内,房中似乎很安静,但也是因为太安静,所以细碎的狎昵之声又如此清晰。
傅老爷冷笑几声,点燃了火折子。
火光中,叶络儿和梅如画相拥而卧地身影朦胧又明朗。
叶络儿慌乱地躲进梅如画的怀里,梅如画先是惶恐,随即淡然下来,用被子将叶络儿盖严实了,然后淡定地起身穿衣。
“好好好。”傅老爷看着二人笑道:“当初我要娶夫人的时候,就有人劝阻过我,说夫人娘家的闺阁门风不好,我却道夫人品行正直,又有老爷我亲自教养,必不会错,谁知今日还是有幸一见这世上罕见之事啊。何不继续,让我也开开眼,看看这镜子究竟是怎么个磨法?”
梅如画一声不言语,穿好了衣裳跪在傅老爷面前认罪。
傅老爷看着梅如画,终是收起了嘲讽的姿态,将她扶了起来:“天凉了,别跪地上。我深知夫人向来规矩有礼,必是这个野丫头带坏了你,按家规该乱棍打死,可于我于夫人的名声都不好听,何况我与夫人十年夫妻,没有恩也有情,今日之事我不声张,你勒令她自尽,这事就当没发生了,你以后改过了,就当将功赎罪如何?”
梅如画惊恐地摇摇头:“老爷,不是,不是她带坏我,实则…实则是我强逼她,老爷要怪要罚都在我一人身上,休要带累旁人。”
“如画……”叶络儿急了,却因为不着寸缕,羞于暴露在傅老爷面前,不敢起身:“如画何必替我遮掩,老爷都说了不罚你,就让我一个人担着吧。”
“你?我怕你担不起。”傅老爷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贱人虽不守妇道,却还有点担当,这事先放着,自有和你理论的时候。”
第18章夜谈
半个月过去了,叶络儿独自在院中度日如年,既没有发落处罚的消息,也没有梅如画的消息,红妆虽不知她犯了什么错,但也知道她开罪了老爷,将来难有出头之日,也就懒了心思,成日不见人,挖空心思对老爷和得宠的姨奶奶们抓乖卖俏,就连一日三餐都时有时无。
叶络儿被禁足于院内,花尽金银换来红妆没有任何内容的消息,家里一片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红妆不耐烦,叶络儿也不敢深问,只眼巴巴地等着梅如画传消息。
可是一连半个月梅如画连丫头都没遣一个过来,叶络儿不由得坐如针毡,梅如画断不会无故冷落她,她没有消息只能说明她身处困境,她究竟怎么样了。
叶络儿正焦急,突然有老爷的丫头来传唤,命叶络儿去夫人的院子。
叶络儿闻言飞似的跑了出去,丫头追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