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凌帝点点头,又看了看王国兴,称赞说:“卿等此番辛苦,朕心甚慰。”说着,提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手谕,加盖玉玺,交给王国兴,说,“爱卿可带着朕的手谕,速去召集锦衣卫人马,去收编南京城防军,并接管南京城防。”
王国兴一听,神色悚然,毕恭毕敬的双手捧过手谕,应声说:“臣遵旨!”
望着王国兴离去的背影,光凌帝眯起眼睛,低声说:“东厂必须尽快在南京重建。”说着,一双龙目转而盯着王之心,阴森森的说,“东厂之前在南京应该也安插过密探吧?”
王之心顿首说:“陛下圣明,的确如此。”南京从永乐皇帝之后,一直作为陪都而存在,后来甚至慢慢成了流放京官的场所,凡是在朝堂上败下阵来的文武大臣,往往会被流放到南京安置,虽然名义上依旧还是昔日的官职,但是权利显然已经大不如前了。不过,尽管如此,历朝天子还是不会全然放心,因此南京城内一直安插着大批特务和密探,用来监视这些文武百官。但是由于这些密探都在东厂的掌握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光凌帝之前一直苦于缺少情报,因为东厂还没抵达呢。
现在王之心刚一抵达,光凌帝便迫不及待的命他收拾原有的密探,重建东厂,可见天子对情报的重视。王之心自然晓得其中奥秘,应允说:“臣敢请陛下宽心,只要陛下给臣一处办公的衙门,臣只要三天时间便可重建东厂。”
光凌帝点点头,说:“如此甚好。只是这南京城朕也不是很熟悉,你便自去寻找个合适的地方吧,到时候奏明寡人即可。”
王之心领命,正要离去,光凌帝突然叫住他,叮嘱说:“你别忘了去见见曹化淳,让他帮你引见南京的留守太监们,让他们帮你找选地方。”
终于送走了王之心,光凌帝这才站起身,来到王德化身边,拉起他的双手,欣慰的点点头,说:“朕的伴伴,果然不负朕之所望啊!”
“陛下!”王德化感动的热泪盈眶,说,“小奴无能,京师内外还有不少宝贝没能带走。只收拾了宫里跟皇城内的图书典籍和珍宝,现在还等着卸船呢。”
光凌帝说:“那都是小事儿,你办事,朕最放心了。”说着,想了想,“你去找南京内廷的留守太监,朕记得皇城内还有内府诸库,就把东西搬到那儿去存放吧,至于细致的分类整理,以后再说,嗯,先把图书搬到宫内的文华殿存放吧。”
可见光凌帝虽然口头上不说,心里其实对这些图籍珍宝还是很重视的。只不过他嘴上安排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南京皇城已经二百多年荒废不用了,不光是那内府诸库封尘已久,就是宫内的文华殿,也早已是破败不堪。幸亏随行而来的宦官数量不少,也正好给他们找了一项差事来安顿,这些都是后话,也不必说。
却说那南京内阁六部的文武百官们,冷眼盯着这些逃难而来的昔日同僚们进了皇宫,交头接耳一番之后,转身聚集到南京内阁,也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蜘蛛之网早已张开于四方,愈是挣扎,就愈发不得从此束缚之中逃脱,不论是怎样的猎物,被捕获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52四公子
52四公子
南京城内外,上至士绅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此时口中议论纷纷的,莫不是朝廷刚刚颁布的《还都南京大赦天下诏》了。
应天府衙门前的影壁墙上张贴着巨幅的邸报,誊抄了诏书的全文。百姓们也不管识不识字,纷纷聚集在跟前,有的瞪大眼睛细看,也有的竖着耳朵仔细听那些好事的先生们唸读。
无论是街头巷尾的茶馆酒楼,还是秦淮河畔的勾栏瓦肆,凡是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高谈阔论、探讨国家大事的声音。尽管他们口中的国家大事,从来就没有征询过他们的意见,但是他们偏僻就是那么乐此不疲的反复分析,反复研讨。多少年来,令无数的女人们困惑不解。
正如此时,秦淮河畔停泊的一艘画舫上,四名衣冠楚楚的年轻士子,怀中搂着粉雕玉琢的美貌女子,口中却喋喋不休的讨论着那封《还都南京大赦天下诏》。可怜那几名美女,虽然心里烦的要死,但脸上却依旧要强颜欢笑,摆出崇拜而又心仪的甜甜微笑,真是可怜可怜好可怜呀!
我们不妨也凑到近前,听听他们都探讨了些怎样的真知灼见吧。
却见其中一人,浓眉大眼,方脸盘,宽下巴,颇有男子汉的气概,一身月白色道袍,头戴东坡巾,身边左右各拥着一名美女,此时正把着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起,对另一名身穿团领便衣的青年说话。不知此人是谁?却不是别人,乃是被誉为“江左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他身边两位美女,则是“秦淮八艳”之中的李香君、郑妥娘。
只听那侯方域说:“方先生,您官职最高,又刚从京师来,这里要算起来,就数得上您最有资格,您给咱们说说看,皇上这封诏书,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位方先生,轻轻的嗯了一声,微微摇着头,左臂用力把身边的美女搂在怀里,右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位方先生又是谁呢?也不是别人,正是四公子中的方以智,刚刚夹在南逃的大臣之中,从京师来到南京。那他身边的这两位,有是“秦淮八艳”中的谁呢?恰是柳如是和李贞丽二人。
只听那方以智品着口中的酒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