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宋平上前正要生擒此人,却不想一阵金风响动,听声音不是昶萌的短弩,而是素仑的弩机,这东西是上官槐禄改制的,他再熟悉不过。
“保护孩子们进殿。”
不知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贺青把桌板一举向前扔去,正挡在几个小孩前面。
“你也避一下。”鹿霄把嫦玉塞给上官槐禄。由会武功的掩护,不会武功的抱起孩子就朝久安殿里跑。纪荀纪郢有些惊魂未定,回头瞧见上官槐禄一手抱着嫦玉一手扶着柱子喘气。
“你没事吧。”殿里暂且安全,纪荀赶紧查看上官槐禄情况。
上官槐禄刚摇头就见五六个黑衣蒙面刺客随后而至。
纪荀纪郢脸色微变,护着孩子们后退。
“我是上官槐禄,你们是冲我来的。”上官槐禄气力不济,将一旁琴台上的古琴立在地上当拐杖。
刺客们也不多言,抬刀便砍,上官槐禄微一闪身,都没瞧清他抬手,开纸刀就划开了一名刺客的脖子,鲜血喷溅在上官槐禄的素衫上,后面几个人接连出手,任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或劈或砍或砸或刺,上官槐禄似乎就只会一招,可这一招却比所有的花腔都奏效。
转瞬之间门口已倒了近十个人,上官槐禄依旧拄着古琴,站都不稳的模样。
“威武啊。”李臻喝彩道。
几个小的不愧为武将之后,竟没一个哭闹的。
“想不想看更威武的?”上官槐禄双眸泛起微微血色。
“想!”李臻也顾不上危险,扑至上官槐禄近前。
“爹爹。”泽生拉着上官槐禄衣袖,似乎想拉住他。
“乖,不怕。”
上官槐禄拄着琴,拿起一旁的的红木棋罐,走到廊檐下坐定。
贺青等人正打着,忽听身后传来幽幽琴声。
“上官槐禄在此,找我的都朝我来。”此言一出,许多人刺客都放下正在打斗的对象,扑向上官槐禄。
“不好。”贺青心中大惊。却见扑向上官槐禄的刺客瞬间倒了一片,刺客小腿胫骨中嵌着白色棋子,痛处难当,后面跟上来的就没这么幸运了,不是被击碎了咽喉就是被棋子嵌入眉心,几乎都是立时毙命。
众人退守廊檐下才看清,上官槐禄是拿琴弦当弹弓用,琴弦弹性远不及弹弓,靠的全是上官槐禄指尖的气力。
待等皇宫侍卫赶来把久安殿围得水泄不通,上官槐禄一曲尚未终了,细听他弹得正是一曲将军令。
上官槐禄武将之魂已醒。众人似才记起,这个路都走不稳的病秧子,其实是大漠上赫赫有名的血月修罗。
“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来做什么?”上官槐禄面前留了八个活口。
贺青上前一脚将其中以刺客踩得胸骨贴上了脊椎,不祥的骨骼碎裂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说,我说,是女王让我们来的,我们也是上命所差概不由己。”人一多了心就不齐,总有那么一两个胆小的。
“你们知道我在这?”上官槐禄问。
“女王只说要取上官槐禄性命。”
“大祭司怎么说?”上官槐禄问这话的时候声音略有轻颤。
“大祭司两年前哭伤了眼睛,已经不问朝政了。”
“……”
第19章十九、离人曲
刺客事件震动了整个朝野,大王寝宫竟能让近百名刺客堂而皇之的攻入,宫中必有内应,此事不能不了了之。
“不用查了,他们是分开进入昶萌的,不会有任何痕迹。”上官槐禄道。
“哎?这你也知道。”鹿霄问。
“当初你们第一次到斯素阎托遭遇的那场□□也是样的。选好人之后,在天涯城就定下行动时间,然后就地解散,他们各想方法接近目标,即使有一两个被抓也不会形象整体计划。昨天那些刺客,在素仑分开时彼此就没再见过,八十六人分别行动,痕迹混乱,咱们怎么查都查不出有用线索的。”上官槐禄道。
“谁想出来这么损的招?”纪郢一想到昨日查出的一团乱麻就忍不住腹诽。
“口下留德,当初这主意可是我出的。”上官槐禄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