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不自爱。姑姑以为我说得对不对?”纪澄回视纪兰的眼睛道。
纪兰无言以对,色厉内荏地道:“你不识好歹,将来也不用求我帮你谋划。你要知道你不想做的事情,还有一大把的人愿意做。王悦娘已经进宫了,就在这几日就有旨意下来,你好好儿想想你还能活多久吧。”
纪澄听了大吃一惊,王悦娘都那样了居然还能进宫伺候建平帝?王家姐妹还真是每次都能令她吃惊。
王悦娘这事儿虽然让纪澄费神,但是最该费神的可不是她,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
沈彻的个子算是沈家最高的,沈家的天若是塌下来,他自然是首当其冲。
芮钰弹了一曲琵琶,那秋波潋滟的媚眼儿都抛了无数了,对面的人却只是轻轻一笑,而且还有些神不守舍,她心里十分不舒坦,这明示暗示她都做过了,可是沈家二公子就跟滑不溜秋的鱼一样,压根儿捉不住。
便是中秋那夜,那样好的月色,月下对酌,他明明已经熏然,却连她一根手指都没动,若非沈彻那fēng_liú名声在外,芮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芮钰放心手中的琵琶,轻轻走过去,挤入沈彻的怀里坐下,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公子,后日平亲王府的百菊宴你可去?”
平亲王府的百菊宴在京城赫赫有名,差不多就相当于小型花魁赛。这京师乃是天子脚下,皇上对官员狎女支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可能就在他眼皮子地下像江南的苏杭那般大张旗鼓地给女支选花魁,这平亲王府的百菊宴就代劳了。
只因为平亲王和他的小儿子楚得一样,都是见着美人就走不动道儿的德性,他家的百菊宴原先本是好好儿的雅集,往来的不是王公女眷就是勋臣贵媛,现如今生生叫他两父子办成了花魁赛。
沈彻的手掌微微使力固定住芮钰的腰,“别扭了,当心闪着。”
芮钰嘟嘟嘴,又听见沈彻道:“知道了,我那一枝自然投给你,其他人的我也会想法帮你拉来的。”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芮钰红唇一噘,想亲沈彻一口,却见他头一侧,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耳根上。
芮钰红着眼看着沈彻拿了她的手绢擦耳根,她“呼”地站起身,走到旁边桌盘的鼓墩上坐下,“公子既然嫌弃我这样的姐儿,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芮钰说着说着就眼泪四下,心里为着沈彻的忽冷忽热而觉得特别委屈。说他对你好吧,他也的确对你好。温柔小意都做到了,她想要独一份儿的苏青瓷的词,他二话不说就给她弄了来,她想要已经去世的林大先生制的琵琶,他也费神给她将林大先生遗世的唯一的三把琵琶之一弄了来。有那不识好歹的登徒子非要强行闯她绣楼的,也被他狠狠收拾了去,再不敢在京师出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芮钰记在了心里。
可是你说他不好吧,他也的确太坏。这么就来他最多就是口头上开开她的玩笑,顶多就是伸手摸摸她的脸,再进一步的动作就没有了。别的芮钰不敢说,可是哪个男人见了她这样的女人能不动情?偏偏沈彻就是个例外,这叫芮钰心里哪个恨呀,这满京城的男人只要她肯费心的就没有到不了手的,却在她最想要的这人这里踢到了铁板,如何能不恨。
沈彻瞧着芮钰的脸,真是本事,即使是哭也是梨花带雨,脸上的胭脂一点儿也不花的。也不知这世道的女人是怎么了,倒比男人还着急,仿佛跟男人同了床就能拴住男人似的。
“你说得对,我不该招惹你,都怪我情不自禁。只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接你入府是万万行不通的,若是让你别院而住,无名无分却是太委屈你了,即使有了孩儿也没法入宗谱。”沈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