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柳叶儿道:“别说榆钱儿了,不过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以后榆钱儿你可得多长个心眼儿。”
榆钱儿忙地点头,又替纪澄抱怨道:“我也知道姑娘委屈,在咱们晋地时,有老爷太太做主,以姑娘的才貌哪家不想同咱们攀亲。就是那谭家公子不也变着方儿地找姑娘说话么?这京城的人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我瞧着那些姑娘谁也比不上姑娘你。”
纪澄忍不住一笑,也不怪她疼榆钱儿,这小丫头溜须拍马的功夫可是一绝。“我不委屈,心有所求,不敢言委屈。你们的心态也得变一变,这里是京师,不是晋地了。咱们在晋地是鸡头,到了这儿就是凤尾了,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自己的身份自己得认清楚。若是一心守在家里等长辈做主,只怕这辈子也就是任人鱼肉的份儿。”
柳叶儿道:“姑太太那边真是没法儿了么,姑娘?”
纪澄道:“姑母另有她的打算,寄望她是不成的。其实这也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未必是好。定亲时连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嫁过去,过得好的有几人?好些姑娘年纪轻轻就去了。我如今这般反而是好,爹爹让我自己择婿,我且可以好好观量他们的品行,将来的日子才能好过。”
榆钱儿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么?而柳叶儿心里却依然觉得纪澄有些委屈,这些话是说来安慰她们的。柳叶儿觉得纪澄还是不该主动同那些男子说话,显得有些不庄重。
纪澄又道:“你们也是如此。若是等着我改日给你们指夫婿,可保不准是不是个麻脸汉子,若是瞧着有那不错的,也可同我言语,我定然为你们做主的。”
“姑娘!”柳叶儿的脸红了,受不地转过头去,“姑娘不该说这些话。”
纪澄同榆钱儿相视一笑,榆钱儿道:“我都听姑娘的。”
柳叶儿气呼呼地道:“就你脸皮厚、不害臊。”
榆钱儿鼓起腮帮子道:“我就不害臊,你害臊,将来嫁给大麻子去吧。”
柳叶儿气得拿手去拧榆钱儿的脸,“你个作死的小蹄子。”
纪澄笑着在一旁看她们嬉闹,心思却已经转到齐正身上了。现如今还看不全齐正的性格,但眼瞧着各方面都是不错的,若是有上进心,那便大好了。纪澄寻思她即使捧不出个一品官来,有纪家的财力做后盾,三品官还是可以到手的。
纪澄显然没发现她这小小年纪,思考起自己未来的夫婿时居然一点儿脸红害羞的意思都没有。
在纪澄心里未来都是利益铺就的路,她用纪家的财力和自己的辅助换得夫婿的飞黄腾达和照应,这不过是利益交换,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
马车驶入沈府的角门,在众人毫无察觉之下一道人影从马车下方一闪而出,没入了屋宇之中。
纪澄也压根儿没想到她们私底下的话在马车上都被人听了去,这也实属巧合,谁也不会有事没事钻小姑娘的马车下去偷听。
累了一天,纪澄晚上早早儿就准备休息晚上。
柳叶儿在屋里伺候纪澄梳头发,纪澄每晚都要梳几百下头的。梳头用的是特制的梳子,梳齿大而多,木头也是特别找的香木,这保养头发的法子是纪澄的母亲云娘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