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的教练最难能可贵地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水平有限,呆在文杰纯粹是看在自己堂哥的面上,除非遇到好的队员,否则很难有更远的成就,然而,这些成就足够了。
李维国任教了五年,虽然没有大的突破,但是没有人能否认他的成就。只要他按照文杰一贯的训练形式,就不会太差或太好。这样对于堂哥和学校都能交代。
所以,苏渺注定没有上场的机会。
文杰获得了全国大赛入场券,同样也止步于半决赛。
回到学校后,这些学生投入到紧急复习阶段,尤其是苏渺,天天被各科老师催债,将有限的时间和经历投入到无限的做题中去了。宋子清的情况稍微好些,尤其是他获得了中考二十分的加分,并且有高中提出特招录取,还算付出有所回报。
中考过后,球队集训准备参加全国大赛。
而苏渺早早收拾了行礼,退还了置物柜的钥匙,离开了学校。
七月初考试,七月底出成绩,然后公布录取结果。
“长大,不仅仅是年龄的增长,还有阅历的增强,以及承受力的增加。”宋祁拍拍这个从一年级就缠着自己的孩子,意味深长地说。
宋祁不知道苏渺能不能明白,至少自己15,6岁的时候,是不明白的。一晃已经是9年了,从宋祁毕业以后,这时期,宋祁开始了自己的老师生涯,开始谈女朋友,娶妻生子,现在儿子都三岁了。而瘦小的萝卜头已经长成俊秀的少年郎,惹得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倚门回首嗅青梅。
宋祁不再在家里招待苏渺,两人大多数是在已经盖起楼房的小学办公室见面,谈谈天或者守着陈旧的电脑看下载下来的球赛。不再是苏渺问,宋祁说,两个人很多时候各抒己见。也有时看累,争执不清地时候到场上干上一架,酣畅淋漓。
但是像这样,意味深长地劝解实在是不同寻常。
然而宋祁并没有指望苏渺能充分明白,人生的无奈。
但是苏渺回家的路上却止不住想。其实自己是很任的吧,很多年前就是这样,总是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那时候仰仗着父母兄长姐姐们的怜惜,依靠着自己时日无多做着后盾,任的,任意的。而现在又借口自己年少无知,肆意妄为着。
只是,苏渺苦笑,只有任意妄为的苏渺才是真正的苏渺,如果要忍气吞声或百般顾忌,苏渺就不是苏渺了,或不再是苏渺了。
也许,这是作为对自己的过去的一种另类的坚持,苏渺想,人常说,文人酸腐,学者清高,而始终纯粹为文钻理的苏渺,不应该通晓人情世故。所以,苏渺的另类坚持是,明明懂得,却仍要肆意,仍要妄为,假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