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天一出去,蓝玉身子一空,竟然瑟缩了一下。
她刚刚还在埋怨他那么野蛮,那样横冲直撞,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可他刚刚出去,她竟然就开始舍不得他了。
她看到白姨走到了秦虞天身边,她手上拿着一块打湿的热毛巾,好像打算给秦虞天擦拭身体。
蓝玉立即挣脱了秦虞天束缚在她手腕上的丝绳。她虽然被秦虞天折腾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腰酸腿疼,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强撑起了身子,坐到秦虞天旁边,从白姨手里接过了那方湿巾。
“我来。”蓝玉声音虚弱,轻得几乎听不到,她打开那方湿巾,小心翼翼给秦虞天擦拭起了遍布汗水的身体。
秦虞天的面色有些发白,他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运功还是在养神。他说过他行房的时候会门户洞开,不知他现在是真气外泄了还是怎么,蓝玉不敢出声打搅他,她只是捏着丝巾,一点一点给秦虞天擦汗。
白姨在一旁冷眼看着蓝玉,她的眼神就好像在提防着蓝玉,怕她突然从桌上拿起剪子刺秦虞天一样。
蓝玉被白姨盯得浑身不自在。凭什么,秦虞天是她的夫君,又不是白姨的,白姨干什么总是像守着自己的夫君一样守着秦虞天?
蓝玉心里闷闷不乐,但她不敢打扰秦虞天,她只起身蹲在了秦虞天的脚边,接过白姨手里的衣物,开始为秦虞天换下身上汗湿的衣物。
她不喜欢白姨,她不想让她碰秦虞天,从今往后,她要自己给秦虞天更衣。
蓝玉为秦虞天换上了里衣亵裤,在给秦虞天换鞋的时候,她犯了难,秦虞天的脚太重,她抱不起来。
白姨上来,要帮蓝玉,蓝玉却使起了小子,一把推开了白姨:“你别碰,我自己来!”
她就像一只守着一盘鱼的猫一样,炸起了毛,凶神恶煞地盯住了白姨。
这还是蓝玉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守着一个人,守着一样自己的东西,她生怕别人分走了那样东西,她用胳膊牢牢圈住了秦虞天的腿。
白姨不语,她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端详着蓝玉,半晌,她突然笑了一下,端起热水走了出去。
白姨一走,蓝玉终于不在警戒地绷住身体,她放松了下来,随即觉得自己的身体软得就像一滩泥,她再也支撑不住,靠在了秦虞天腿上。
她想歇会,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秦虞天的声音又轻又哑,低低地传入了她的耳中:“这滋味不好受,是不是?”
原来他已经醒了过来。蓝玉心中一喜,她立即把自己贴在秦虞天腿上蹭了蹭。
“没有。”蓝玉含糊不清地答道:“就是一开始有点疼。”她累坏了,声音也有些哑。她不敢告诉秦虞天,她从一开始疼到了最后。她本没感觉到舒服,可她知道秦虞天很舒服。
她想,只要秦虞天喜欢,大不了她以后闭着眼睛咬着牙忍过去就是。
秦虞天沉默了半晌,突然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了起来,他从腔传来了一阵冷笑:“你到底是被人下了药,药疯了,还是真傻?”
蓝玉不明所以地望着秦虞天,他黑冷的眼眸中写满了戏谑,唇角微微上扬着,划着一抹讥诮。
什么药?蓝玉不知道。傻?她可能真的有些傻。她是真的觉得秦虞天舒服,她便是疼点,难受点,也无所谓。
在乌镇的时候,秦虞天每天晚上都守在蓝玉床头打蚊子,他每天都会将自己亲手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她面前。
比起他为她做的那些,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我真的不疼。”蓝玉低低回了一句,她已经倦得睁不开眼睛,她抱着秦虞天的腿,把自己贴在了他身上。她知道秦虞天会把她安置到床上去,他不会让她睡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可秦虞天却并未动弹,他只静静坐着,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僵硬。
蓝玉有些奇怪,她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望住了秦虞天,就像往常一样,她推了推秦虞天的身子,“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