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是联邦国民的守护神,却又是法律的破坏者,尽管刑罚部队的形象是正面的,但他们的大权在握使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动用生杀大权,这一点,是联邦民众长期以来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直到这一天的到来。
秦修从来没有想过,站在法律最巅峰的秦修,会在这种地方接受来自深渊的审判。
整个处刑场人满为患,但却奇异的寂静,除了呼吸,只剩下寂寥的风声。他们纷纷张望,目前还空无一物的处刑台,或多或少带着点期待,期待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血ji-an当场!
秦修安静地坐在人海中,他面无表情,但是手臂的颤抖频率出卖了他状似镇静的样子。他害怕极了,庞大的绝望中带着一丝少得可怜的希望,这更让人觉得窒息。
这唯一的一丝希望,来自十二委员中就是现在正高坐在审判席靠右位置的金发男人,秦修的父亲,森里元帅。
内阁委员们的中间高座中央,是联邦合众国的国王陛下,特兰斯十二世。王室没有任何的政治权利,他们是一种信仰,也只是一种信仰。如果今天内阁委员们不能达成共识,只能通过投票来表决,未免出现6对6的平衡现象,特兰斯陛下会投出关键x_i,ng的一票。
秦修率领的第九队,是打击犯罪最有效的局域机构,而且一年前秦修也曾救过蒂纳王子殿下一命,无论站在国民的立场还是作为一位父亲,特兰斯陛下必然不会把秦修推向死刑台。只要在委员们中拿到六票!只要六票就够了!
秦修越来越无法继续佯装镇定,他的呼吸开始在j-i,ng神极度紧绷激烈的状态下出现紊乱。因为此时此刻,那用来处刑的大片空旷场地亮起来了警示x_i,ng的红镭s,hes,he线,任何物体一旦靠近立刻会被切成碎片。
升降台缓缓将一个人从内部送上来,那是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焦糖色的头发有些长,也有点乱,他遍体鳞伤,却依然身姿挺拔,站在处刑台上犹如一杆c-h-a在风中的标枪。他没有去看一眼那几位能决定他生死的委员们,他只是茫然又急切地四处张望。
最后他发现了秦修,便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仰头,看着人群中那个满目悲痛的黑发青年,他轻轻动了动淡色的嘴唇,“秦修……”
在看到秦修的那一瞬间,秦修几乎控制不住胸中奔腾的愤怒和无以复加的心痛而冲下去。他看到秦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浑身遍布令人心惊的斑驳血迹,以及他左眼处那个模糊的血洞。
他们挖去了他的眼睛。
秦修紧紧咬着牙,哀痛的眼泪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中大颗大颗涌出来滚落在衣襟上。
秦修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只是轻轻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以眼神告诉他:小里,什么都不要为我做。
他的脸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背对着审判席,用仅剩的右眼充满爱意地安静地注视着秦修。
那一瞬间秦修心如死灰,第九队的其他人在秦修被捕的第一时间也都被强行收押,等审判过后他们才会被放出来,如今场外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作为帮手,秦修又失去了左眼,他的力量大打折扣,想要逃出这里就难了。
“总队长不该死!”在秦修出现后,人群中有人大喊道:“他服役将近二十年!就是因为有他绞杀犯罪组织前线屠戮敌军,才有你们委员会的高枕无忧!用这种可笑的理由就处死他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也有人冷笑道:“他们第九队嚣张跋扈,滥杀的无辜还少吗?我看他死了才是活该。”
公开处刑,就意味着委员们接受这些来自民间的声音。
没有人制止,场中的寂静在这一刻被打破,人群开始激烈争执起来。震耳欲聋的嘈杂中,秦修只轻轻皱着眉,看着秦修,跟他沉默地对视,
委员们宣布审判的开始,秦修的罪行被一一列出,显示在超过百米长庞大的全息巨幕中。
从暴力执法到纵容下属,一切的一切都透出一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来,引人发笑,直到最后一条跳出:罪行其九——非法拥有黄金眼。
不只有联邦,在整个宇宙,那的确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只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成功移植黄金眼的人,自然没有过先例,要怎么处决秦修,争议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委员们在交换意见。
有个苍老的声音道:“秦修在部队中的声望很高,如果将他处以死刑,我们必然会失去整支第九队,甚至刑罚部队说不定都会因此溃散,这个部队的特殊x_i,ng,你们应该都很清楚。”
“他的血统既然能接受黄金眼,那就必须被抹消。”固执又年轻的声音,冷冷说道。他是最年轻的委员,说完这句话有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沉默的森里元帅,秦修是他的儿子,既然牵扯到血统,多少也有些把元帅给绕了进去,他懊恼地闭上了嘴。
幸好元帅没有发怒的迹象,他只是沉默而冰冷地注视着处刑台上,自己的儿子。
有个人说,“处死秦修,就意味着也要处死第九队的其他人,否则他们要是向政府报复起来,我们的损失会异常惨重,尤其是那个库珀。‘国之兵器’没了的确可以再造,但其中代价还是想清楚为好。”
委员们迟迟难以定下结果,特兰斯陛下开口道:“如果各位委员阁下无法作出准确的判定,那么依照王室和政府的契约规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