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和猪血,多补补吧。”我好心建议道。
钟离子音很难得地没有与我扯淡,他二话不说跳上一座丛兽,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将其他几座都查看了一番,然后才跳了下来。
莫修问他:“如何?”
钟离子音嘴角露出苦笑:“与我想的差不多,丛兽依附主兽,消耗主兽的能量,所以无法相隔太远。但若是只为攻城,也不用计较距离。”
莫修略一思索,道:“那该如何驱使丛兽呢?”
钟离子音说:“给我安排六个聪明机灵点的,要胆子大些,我亲自来训练他们。”
莫修点头:“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有劳钟离先生了。”
莫修刚走两步,钟离子音又叫住了他,态度认真没有任何一丝玩世不恭:“国师,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莫修没有停下脚步,只说了一个“好”字。
我回过头看了看霸气威猛的六座白泽丛兽,又想起先前钟离子音驾驶的那座小白泽,心道这七座机关兽飞在天上的景象该是何等壮观,可一想到需要钟离子音的鲜血作为供能燃料就太可怕了……
钟离子音为何答应那么离谱的要求呢?
他真的就不怕死吗?
我还没思考出结果,钟离子音歪过头问我:“朱珠啊,你想见见白珉吗?”
白珉就是白三,不久之前还是这里的上将军,如今因为扰乱军纪私自出兵而沦为阶下囚,被莫修关押了。
因为他是白七亲哥哥的原因,我还是决定去看看他,倘若看到他没事,也能告知白七,让他安心些。
于是我同意跟钟离子音去见白珉。
白珉的冲动行为,给西凉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失,在这个律法严明的国家,即使莫修当场斩了他也不为过。
莫修没将他关去别处,仍将他关在他原来的营帐之中,只派了一些人去盯紧他。
其实有没有人盯都不重要,一方面是白三不会逃走,因为这里还有他最重要的弟弟,另一方面是白三挨了由莫翎负责行刑的四百一十三鞭,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短期内是不可能恢复的。
白三到现在还未被定罪,令人颇为忧心。
钟离子音仍和白三同住,充当起照顾白三饮食起居的老妈子了。
莫翎的狠辣我是见识过的,白三受了他这一遭,脾气和血性全被抽没了,整个人一句话也不讲,不着寸缕地躺在床榻上,只在腰间向下松松垮垮地盖了一块布。
床榻上没有铺被子,因他全身皮开肉绽,伤口不能捂着,否则容易感染发炎。
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如今却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我问钟离子音:“你没有请赵大夫来医治吗?”
钟离子音摇了摇头:“请了,国师不让,说熬不熬的过去,全看他的造化了。”
这一点也不像莫修会说的话。
钟离子音又说道:“不怪国师……这一战,我方死了四百一十三人,算是白死的。”
白三的眼睛转了转,但仍没有说话。
“主将一意孤行,作为士兵又能怎么办呢?”钟离子音走过去,在水盆里洗了一条巾帕,拧干后替白三擦了脸,而后又缓缓说道,
“刚见到你时,你多好啊,为我这样的一个草莽,也愿意付出那么多精力,教会我写我的名字,告诉我军纪不可违,可你自己怎么就糊涂了呢?”
“罗厉什么样的人,下手那么狠不就是为了让你方寸大乱么?你咋就着了他的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