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后才明白过来。尹擎苍口中的蓉蓉,是当年的祁王妃!
没想到皇上藏得可真够好的,连他这个兄弟都敢瞒,可迢迢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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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尹擎苍终于赶到了天河县附近,他立即调兵遣将,击退了进犯的匈奴,随后赶到了骊山的宅子外。
他发现宅子并未有受到入侵的痕迹,总算松了口气,同时心内又涌上兴奋。
这是尹擎苍与元蓉,时隔多年重逢之际,他如何能不激动?
然而就在这时,掌事丫环急急走出门口,哭着跪在了尹擎苍面前:“王爷恕罪!”
她还不知晓尹擎苍已杀了前朝皇帝的消息,故称呼仍旧未变。
尹擎苍面色骤然沉下,他立即翻身下马,问:“你别说王妃出了事!”
“匈奴人那日包围在山下,情况紧急,奴婢这才派护卫和丫环将王妃送去县外避难,可不想难民如潮,人数众多,护卫和丫环们竟与王妃和小郡主走散了!连司琴都不知王妃二人在哪儿!”
掌事丫环知道她的安排出了大的疏漏,此刻心中皆是惊惧。
尹擎苍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如铁。他转身就去召集人手,准备四处寻找元蓉。她一个人带着迢迢,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故搜寻之事一定要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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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之畔,一条载着难民的大船上,元蓉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她身边一同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就是祁王的小郡主尹千梨,小名迢迢。
这两个名字都是元蓉想的,取自千里迢迢的谐音。尹擎苍对此并无任何异议,但也从未来看过迢迢。其人之冷漠,可见一斑。
自从元蓉诞下迢迢的这些年来,她一心培养孩子,并未打听祁王的任何事。偶尔听见丫环们的闲聊,元蓉才得知他似乎很忙的模样。
“娘亲。”此时迢迢在元蓉面前伸手摇了摇,她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烂漫,又十分好奇,“娘亲在想什么?”
“没甚。”元蓉回过神来望着迢迢,眼底泛起温柔之色。
“都怪迢迢,不然娘亲无需担忧眼下的事儿。”迢迢低下头,双眼都耷拉着。她平时机灵可爱的面上此刻满是歉疚,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无妨,娘亲会想办法的。”元蓉摸了摸迢迢细软的头发,然而她想起眼下的局面,却是蹙起眉,当真不容乐观。
之前有护卫和丫环守在她身旁,倒是无需担心。可就在开船之际,元蓉不得已抱着迢迢,下船带她去净手,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似乎上错了船。
她这身无分文的,眼下还带着迢迢,连吃饭都是问题。
此时已时近中午,大船靠了岸,不少人都下船去解决自己的饭食。
元蓉和三岁的迢迢慢了一步,最终还是一同起了身。元蓉叹了口气,想着还是碰碰运气,为迢迢找些东西吃吧。
可不料就在她二人起身后,一群衣衫破旧的男子围了上来,调笑道:“呦,这么美的姑娘是要去哪儿啊?”
元蓉蹙起眉,牵着迢迢的小手,打算绕过几人,却不防仍旧被拦下。
另一名男子继续笑道:“都带孩子了,还姑娘?这不是妇人么,夫君死了?还是走散了?”
“我夫君马上就会来的。”元蓉沉着面容,将有些害怕的迢迢护在了怀中。
“哼,说什么谎话呢?哥儿几个看你一人很久了,想必是没东西吃了吧?”一名男子不屑又轻佻地吹了记口哨,朝元蓉诱骗道,“你跟着咱们,保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