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一侧的舒明子,阮琨宁不得不耐着性子道:“阁下所说的要我做的事,到底是什么呢?到了现下,不妨说上一二,叫我听上一听才是。”
舒明子倒是没有含糊其辞,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有一好友,是我此生至交。他只得一女,自是视作掌上明珠,自幼便是聪慧大方很识大体,极为讨人喜欢。我那老友妻子早逝,自是更加珍爱这唯一的爱女,可惜天不假年,竟早早地撒手人寰,他临终前再三委托我代为照料其女,我应允了此事,随即便认其为义女,眼看着她长大风光出嫁后,也就放下心,往四处游历去了。
到底是我疏忽了,见她成婚时候夫妻相得便不曾多心,待到我前些年回到此地后才得知她出嫁后为人所害,只得一子便身亡,其夫也是个没良心的,随即就娶了新妇,待他长子阿浣也不甚好,小小年纪竟被磋磨的不成样子,我便接了他过来,叫他与我作伴。”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可我到底是不懂年轻人的心,阿浣成日里呆板木讷,我年纪已老,又能照拂他多久呢,还是得有个人把他的木头脑袋拧巴过来才是。再想着他年幼不易,他母亲又是何等的明艳活泼,便不忍叫他如此,见你倒是机灵,便起了心思,”他看了看阮琨宁,真心实意的道:“我也不是要与你为难,你只与阿浣说说话,叫他改改温吞脾气,精气神好些也就是了。”
阮琨宁想了想,便有点明白过来了。
这个阿浣大概就是幼年时期受到伤害,所以有点自闭罢了。
舒明子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改造好这个阿浣吗?
她在心里摇摇头,这可不行,需要太多时间了。
在现代,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人也是有的,阮琨宁又不是心理学家,对此也没有涉猎,哪里敢放下这等话?
再者,时间对她来说,无疑是最珍贵的,她如今所有的,只不过三年罢了。听起来很长,但是在如此之广的天下,到哪里去找一件随意指定的东西呢?无异于大海捞针罢了。
所以这所谓的三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
阮琨宁摇摇头,道:“这种事非一日之功,加之又是从小到大这样的,我只怕是无能为力……”
舒明子看她神色,忽然有点怒了:“我说他呆板木讷是谦虚,阿浣不是傻子,聪慧着呢!”
阮琨宁暗地里有点冒汗,她不是看不起人,也没有觉得这个阿浣会是个傻子,而是觉得要耗费的时间太多,而且也未必会有用罢了。
可是方才那几句话,大概是有点戳到舒明子伤心处了,她生怕刺激到他,连忙道:“嗯,我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舒明子脸色和缓了几分,有点骄傲的道:“我家阿浣精通琴棋书画经史子集,要不是在这里呆着,可要比那些什么才子状元好多了!”
阮琨宁顺顺他的毛,真挚的道:“嗯,好厉害。”
舒明子心里头舒服了几分,道:“如何,你可愿留下了吗?”
想了想,阮琨宁还是摇头拒绝道:“抱歉,并非是我不肯,而是我急于寻求一物,十万火急,万万是等不得的,还请阁下见谅,另找其他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