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才那种浅淡的笑意,而是笑影深深,极为温柔的笑容。
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阮琨宁的头发,道:“阿宁是个好孩子,没有说谎骗我,应该摸摸头的。”
阮琨宁自从长大了之后就很少被人摸头了,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阿浣,他也毫不躲闪的对视,她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你?”
阿浣摇摇头,道:“感觉。”
阮琨宁有点愣神,道:“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阿浣歪着头,道:“师傅就是这样做的呀,好孩子是要摸摸头,鼓励他的。”
阮琨宁忽的有点好奇:“如果我要是骗你呢,你会怎么做?”
阿浣想了想,皱起眉道:“那我就不要跟你说话了。”
他是一张未经污染的白纸----像个单纯的孩子,阮琨宁想。
舒明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纯真的性子,要是真的放出去了,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呢,世间的种种污浊,很快就会叫他遍体鳞伤,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血肉模糊,哪一条路都不怎么好走。
她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却觉得胳膊一凉,低头一看平和的神色就有些维持不住----阿浣一剪刀麻利的把她左边衣袖剪掉了。
阮琨宁难得的有点囧,心里头有点不悦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男女大防你不知道吗?
这样多不好,我刚刚才夸你像一张白纸呢,你不要马上就污染自己给我看,好不好?
阿浣将她那只袖子轻柔的抽出来,这才抬头,纤长如蝶翅的眼睫轻轻眨了眨,认真的道:“有刺扎在里面了,如果挽衣袖去涂药,会疼的。”
他本是想要解释的,却正好看见了阮琨宁眼底的不满神色,面上神色便是一凝,有点受伤的将剪刀放下,低声道:“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阮琨宁见他难过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得怔了怔,这才想起他自从五岁就跟在舒明子身边了,对于那些男女大防的事情只怕是真的不明白,看他脸上的受伤神情,她心里头的歉意一下子浮出来了,连忙道:“不怪你的,是我多想了……抱歉。”
阿浣却一下子笑开了,全不介意她方才的脸色,道:“阿宁不要不当一回事,这种刺极为细小,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却是带着毒性的,不早早抹一点药上去,过了今夜便会又痛又痒的。”
阮琨宁对于医药也有所了解,可是见到的毕竟还是太少,了解也不如在这里长大的阿浣多:“是吗?阿浣好厉害,居然明白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