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子摆摆手,道:“又不是去走亲戚还要带礼物,现下随意收拾一二便动身吧,阿浣比阿宁年纪大,心思也细致,去看一看要带的东西,免得叫你师妹去,丢三落四的反倒是叫你们自己吃亏。”
这个安排二人都没什么异议,阿浣做这些事情的确是要比阮琨宁好,舒明子却另外同阮琨宁讲了讲大致的方向以及路途,给了她一柄短匕用作防身,又取了钱袋给她,权做二人路上的花销。
阿浣手脚麻利,二人也不是要拖家带口出门的那种,总共也没多少东西收拾,动身之前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稍稍修饰一下二人的形容。
在谷底的时候朝夕相对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大家都是绝色,一张脸都是极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吃亏,可是等到了外面去,那可就是不一样了,舒明子既然点明了外头还有点乱,那二人尤其是身为女孩子的阮琨宁,还是稍稍遮掩一下容貌为好。
虽说按照二人的身手来说并不怕事,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还是求个安泰的。
阮琨宁想着这一茬儿,便到了阿浣屋前,隔着窗户同他说了此事。
“那样多麻烦,涂抹一些东西在脸上也不好,”阿浣看起来有些不情愿,想了想却还是道:“罢了,我稍加遮掩,阿宁戴帷帽吧。”
舒明子是教过易容的,只是要配上一些药材颜料罢了,闷在脸上也是不透气,阮琨宁想了想,便答应了。
阿浣易容成了一个面色蜡黄微有病容的清秀少年,自己对着镜子嫌弃的看了半天,才背上行囊同舒明子辞别上路。
阮琨宁还没有出过谷底,舒明子也只是说自崖顶西行便会至浔阳,她抬头看了看云雾时刻缠绕着的崖顶,根本找不到路在哪里,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道:“师兄,你知道出谷的路在哪儿吗?我怎么找不到。”
阿浣在后面走的慢一些,听得她抱怨,这才跟上来,不以为意的道:“没有路啊,这是就是一处绝谷。”
阮琨宁惊得眼珠子险些瞪出来----那我们还出去个什么劲儿,学愚公移走山之后再出去吗?
她刚刚在心底抱怨了两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阿浣便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内力一提,凌空几越,阮琨宁只听得风声入耳边,再睁眼却已经到了崖顶。
阮琨宁:“……”
她眨眨眼,开始用一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般的目光打量着阿浣,惊叹道:“师兄真是深藏不露哎,没想到身手居然这样好!”
阮琨宁说的是心里话,她已经算是高手了,却做不到这一手,可阿浣还带着一个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不能不叫她叹服。
阿浣在谷底呆了许久,这些年只见过舒明子与阮琨宁两个人,三个人都是会武功且堪称一流高手的,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舒明子又不会刻意跟他说外面的人都是怎样怎样,所以他只觉得自己资质一般,勉强可以入眼罢了。
所以他摇摇头,耿直的道:“是阿宁自己太差,才会觉得我身手上佳,”他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整了整,便把自己背上的帷帽递给她,一板一眼的道:“不仅仅是我要跟阿宁学东西,阿宁也要跟我好好学武功才是。”
阮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