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钦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臣没有。”
阮琨宁指了指自己脚下的青砖地面,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敢在宫中对本殿下无礼,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顾如钦看似极上道,然而实际上极为不上道的道:“臣万死。”
阮琨宁有点真恼了:“喂,你一定是故意的吧顾如钦!”
顾如钦恭敬的一低头,将他的敬意展露无遗,道:“臣不敢。”
阮琨宁觉得自己心底的小火苗蹭的一下子鼓的老高,她大声道:“少装模作样,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顾如钦一板一眼且无辜的看着她,道:“臣惶恐。”
阮琨宁从没有在口齿上被人噎成这个样子,便是面对皇帝也没有这样憋屈过,她恼道:“臣臣臣,谁要听你说这些官样文章!你给我规规矩矩的说人话!还有,不准三个字三个字的说!”
顾如钦似乎没看见她眼底的火花,继续道:“臣失仪。”
阮琨宁还是第一次知道那些被自己怼的说不出话的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她现在不想开口,只想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冒烟。
顿了又顿,她才一字一字的道:“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有的,”顾如钦眼睫极缓慢的眨了眨,他面上的真挚神情不似作伪,声音中也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道:“不过些许时日不曾见,殿下竟消减了好些,脸色也不是太好,”他抬头看了看天,道:“这几日虽说天气尚好,却还是有些凉,您不该出来的。”
“哦,我明白了,”阮琨宁被他一副同自己很熟的样子说的话气笑了,深感自己遇上了鸡同鸭讲的事情,她笑了笑,抬起头看顾如钦,道:“你这还是在调戏本殿下,只是换了一个调戏的方式,是吗?”
顾如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温声道:“永桑宫离这里不算近,走路也要有近小半个时辰,日头已经开始西沉,眼见着就要起风,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便朝她再一施礼,也不等她回应,便自顾自转身离去。
阮琨宁莫名其妙的遭受了一通调戏,又莫名其妙的看见他走了,只觉得自己满心的莫名其妙简直是要涌出来了,她叉着腰道:“站住!谁叫你走了,懂不懂规矩!”
顾如钦还没有走远,显然也听到了她的话,因为他又回来了。
他身材高大,肩膀很宽,提着刀过来的时候给人造成的威慑十分足,阮琨宁忽的有些后悔----干嘛非要争一时之气,叫他回来。
顾如钦重新走到她面前,淡淡的问道:“殿下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吗?”
阮琨宁被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语气气的肝疼,憋了好久,终于憋出来一句话:“你给我道歉!”
顾如钦神色淡淡的看着她,语气毫无起伏的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