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庆隆帝的命令,吏部怎会在这个时候进行官员调动。通常,大范围的调动,都出现在年底百官述职之后。
这番人事变迁,让趁大朝议混乱之际,浑水摸鱼的人损失不小。其中最受影响的,莫过于太子和齐王。
他们两人趁机做出的布局,安插的官员,都被庆隆帝全盘打乱。
旁的不提,就说权墨冼成为刑部侍郎,就会对太子带来不小的困扰。原刑部侍郎是太子的人,远赴岭南道做巡抚,那是明升暗降。
将来在储位之争时,一个远在岭南的巡抚,怎会有身居要职的刑部侍郎有用。
这场大朝议,太子、齐王将它视作一次机会,在你来我往的争斗中,争取更多的利益。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色深沉,太子府的前院却灯火通明。
太子已经发作过一轮,书房里的摆设尽数被砸烂。
院子里,有三人趴在长凳上,他们的裤子被褪到膝盖处。执刑的亲卫手执长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们的屁股上。
受刑的地方,早已是血肉模糊。
眼看着,这三人是出气多进气少,连被板子打在身上,都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们并没有犯下什么大不了的错,不过是一个不小心被太子迁怒,不幸成为了发泄的对象。瞧着此等惨状,亲卫、伺候的下人、幕僚等,个个战战兢兢。
屋子里,太子寒着一张脸坐在书案后,手里的纸早就被他揉成一团。
几名师爷幕僚躬身站着。在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敢轻易说话,就怕成为下一个被迁怒之人。
汪妙言提着一颗心,面色发白。
她知道,太子虽然发怒,也不会将怒火发泄在这些幕僚之上,他还需要这些人的效命。
但是她却不一样,就算所有人都能躲过,她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劫。她见过太子最阴暗的真面目,在她面前,太子最肆无忌惮。
而这,也是她能留在太子身边的唯一原因。
“散了散了。”
沉默良久,太子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事已至此,他果然是斗不过父皇。
闻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施礼告退。
汪妙言偷偷觑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再说话,暗暗松了一口气。
难道,今日竟能逃过这一劫?
她跟着众人退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下人给太子请安的声音。
还是来了。
汪妙言心头陡然一紧,将腰间的带子松了些许,拉开衣襟微微露出丰盈的曲线。既然躲不过,她不如识趣一点。盼着太子能瞧在她乖巧的份上,下手轻一些。
太子缓步迈入房中,看着匍匐在地上见礼的汪妙言,眼中没有一丝暖意。
他摘下门边挂着的鞭子,用鞭梢挑起汪妙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