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嘟嘴道:“还‘有一点’。”
汤贞说,瘦了瘦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笑似的。弄得温心也坐在旁边,跟着他无缘无故地快乐。
郭小莉之前还问温心,你成天叽叽咕咕跟阿贞说什么。温心说,没说什么,就是说闲话。她甚至把自己和汤贞老师的对话复述一遍,给郭小莉听,郭小莉还是不太相信。“你就不能和他说点有用的,宽慰宽慰他。”
温心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在经历了那个眼睁睁看着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把汤贞老师带走的夜晚之后,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坐在汤贞老师身边,时不时和汤贞老师说几句闲话,她都打心眼里觉得很幸福,很知足。
半个小时很快结束了。温心说:“汤贞老师,我去关窗户,你要不要再歇会儿。”
汤贞听了,摇头,他眉头微簇。
温心看他的反应,问他:“你又背疼吗?”
一阵风穿过了卧室的门,在温心耳畔擦过去,涌出大开的窗子。温心扶着汤贞,一抬头,瞧见窗帘上的那些飞鸟,翅膀展开了,像要乘着风飞出窗去。
“汤贞老师,我们这几天好好吃药。这样等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就可以好好玩,不会冷,也不会疼了。”
温心关完了窗子,正回头哄他,感觉汤贞老师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力气不大,但确确实实是汤贞老师主动握住她的。
鸟儿们睁着绣线织成的大眼睛,悬停在垂落的窗帘上,看着温心把卧室灯关上,门也关上。
温心轻声和祁禄说:“汤贞老师又睡了。”
祁禄点头,他在书房里进进出出,将成捆的书报往楼上扛。温心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字条,是郭小莉写给她的:“你去一趟萨芙珠宝,把广告草样送到我办公室。”
郭小莉的秘书一见温心,当即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高跟鞋一路小跑,把温心拉到一旁。“郭姐今早一来,就把她自己关到办公室里间去了,”秘书对温心窃窃私语,“中间有人来,我去敲门,一靠近就听见郭姐在里面和汤贞老师的医生打电话。”
温心边听,边点头。秘书道:“电话里吵得特别凶,我听着像是,那大夫想让郭姐自己也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