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恬懵懵地起身往外走,不知道自己哪儿犯了事。
整个年段的老师都安排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头,因为天冷,门半掩着。里边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白恬走到门口时恰好听见一个老师在问班主任的话。
“你们班那对早恋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班主任的语气不甚好,“我给那姑娘的家里打电话,她奶奶觉得这没什么。给男生家里打电话吧,嘿,你猜他父亲说啥?说他儿子开心就成。你说说怎么能有这样的家长?”
另一个老师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没法管,一个是国企老总的儿子,一个是地级市检察长的侄女。检察长可是副厅级干部啊,和副市长同级。”
白恬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等到办公室里边的老师切换了话题,她才敲门。
总是要装作知道的少一些,才不会让彼此那么尴尬。
班主任对她的态度不算差,让她找张椅子坐下。看着白恬乖巧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恬啊,高三是一个需要专注度很高的时期,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好好把握高三这一年,才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
白恬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班主任踌躇了一会儿,“所以啊,我想,有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先暂时不考虑。毕竟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对男孩子可能没什么影响,但女孩子就不一样啦。你看是不是和程景行保持一点距离?”
白恬歪了歪脑袋,故作不明白:“和程景行走得近,就会影响学习吗?可是他的理综成绩比我好很多。”
班主任一时间被她堵得回答不上来,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后的门被打开,和窗户对流,风从门框里灌进来,卷起桌上的纸页,再匆匆从窗口蹿走。
程景行站在门框下,双手插在上衣的兜里,挂着笑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完完全全就是老师眼里那类问题少年的典型代表。
他开口,到底还是给了老师该有的尊重,“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快上课了,能把白恬还给我了吗?”
他说的是“还”,他可以给你尊重,但也有资格轻视你。到底骨子里有着那份嚣张和目中无人。
班主任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没说话,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白恬离开时看见班主任叹了口气,想来他应该是很无奈的。可是她不想撒谎,不想骗他自己可以离开程景行。
程景行啊,是她唯一的无解和疯魔。
走廊上没有窗户,夹杂着细雪的风在这条走廊上呼啸着。程景行走在靠外边的位置,不动声色地尽量替她挡住风雪。
白恬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下觉得好笑。他总是这般,把她当作瓷娃娃一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