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恬看着程景行,他今天一改平时的不正经,眉眼间都有些疲惫。
她还是坚持要给他钱,他颇为无奈,“我没地方吃饭,你也别给我钱了,我去你家吃个蛋糕?”
白恬见他一副“反正我是不会收钱”的模样,略微思索,点头。
程景行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包装好的蛋糕,白恬又有想要推辞、自己拎着就好的架势。
他大长腿一迈走在前面,声音幽幽地传过来:“傻白甜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好歹是个男人……”
成功让白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白恬的家离这儿不近,估摸着只有一两站的距离,如果要等车的话也还要等好久,两个理科生略微盘算一下,觉得可能走路回去会更快一些。
程景行看她低着头走在旁边,像极了小孩儿被责骂后的模样。
程景行想象着她如果被人责备会是什么反应,大概会对着对方温柔一笑然后说“谢谢你”?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这个傻姑娘是绝对有可能这样的。
他的笑声很低,从胸腔上升最后喉咙里溢出来,让白恬不自觉的联想到古寺里里的老钟,古朴醇厚又拨人心弦。
白恬扭头看他,有些不解。
他故作神秘地靠近她,在她耳边浅喃低语:“突然在想,你需不需要一个男朋友,比如我?”
白恬波澜不惊地移开视线,有些后悔当时没直接放下蛋糕就跑,一时心软,以至于现在要回答他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以为她默不作声的行为,已经很充分地提现了她的态度,可偏偏程景行装作一副无辜又无知的可怜样:“要不要啊?”
白恬如他所愿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他张口好像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
他的长相偏硬朗,高眉深眼。不同于这个年纪里那些秀气的小男生,眼眉会有藏起来的感觉。他的脸,是张扬自负的那种好看。
但是一拧眉,就显得不怒自威,就如现在。
他盯着看那个电话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他沉默地听着,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说:“叫他滚。”
他的声音本就偏低沉,现在语气凛凛的,平添了几分不耐。和刚才开玩笑时截然不同。
转个弯进了巷子里。
小巷很长,四周没什么人,安静得能听到鞋子踩到青色石板上发出的微弱声响。
她并不刻意就可以听见听筒里传来的男声,大概是叫他回家之类的。
对方问他不回去的原因,他皱眉懒得回答,直接挂了电话。铃声响了他按挂断,反复数次。最后更是直接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