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就那样置若罔闻地绕过她,一掠而过的视线,是雁过不留痕的浅度。
濡湿的上衣贴在胸前,两边鬓角是蜿蜒的粼粼水光,高越随意地插上两侧腰肌,在田笑面前顺匀气息后,似随意地一问:“踢得怎么样?”
田笑抿了下唇,实话实说,“我不懂足球,看不懂。”笑着摇了一下头,又说,“但,你赢了!”
“你们赢了”去掉一个“们”字,是数量上的差别,但听在高越耳里,却是有了另外一番的深意。他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唇角弧度,却不知被田笑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
爱笑的人不仅会笑,也擅长发现笑。但田笑不说。
而此时,正在隔岸观望的江曾又再次感受到了眼风的袭来,那股子要将他脑门儿钻个稀巴烂的劲儿,绝不亚于高越那小心剐了你的皮儿的阴冷劲儿。
高舒双手抱怀,即使眼神都能放刀子,面上也还是一样的从容自在笑意盈盈。
江曾觉得这兄弟两真是一个比一个绝,他有冤无处伸,他此生跟错了人。他一个打酱油的,只想安安心心地当个配角,在见证完男女主角有情人终成眷属后,永远定格在这个朝气蓬勃的黄金单身时期啊喂……
当苏茜从人堆里挤出来时,被撂在一边变脸色的骄傲孔雀是头也不回地挤进人堆里去。
由于田笑的饭卡余额告罄,苏茜不得不做出牺牲,刷了五个人的饭钱。
自打给同班同学的父亲捐出半个月的生活费,一向豪放惯了的大小姐也忍不住心疼起钱来。在面临国库空虚的困窘前,也不得不捏着一点是一点。没办法,谁叫她做惯了交友带三分侠气的光荣事迹呢。
然而那几个吃得大快朵颐狼心狗肺的家伙却闭口不提还钱一事,于是乎她甩过去的眼神越来越有传说中母老虎的彪悍。彪悍得其余四人都不敢吃饭……
可再彪悍最后也只是逼得心头滴血的她手捂左胸,哀嚎一声,“我胸骨后压榨性疼痛。”
专业补刀二十年的田笑顺势就接道:“她的意思就是心绞痛。”
为什么说是二十年?因为苏茜在被拆了无数台之后某人还死不改性,她一怒之下就下了一封死亡通知书,说田笑这毛病绝对是生要带来死也要带走的绝症。
然而她哪里知道,世界这么大,得了这种绝症的人又何止田笑一人?
同样没有眼力劲儿的江曾,嘴里还包着一口饭就等不及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