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有心作美,将夕阳里的朵朵白云裁剪布施,泼上晚霞的色彩,是少女摇曳在风中的裙摆,动人醉人欢喜人。
下了出租车,田笑抬头,向天边的烂然晚霞望去,没有过多流连,便上了一架户外电梯。
梦醒酒吧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次日凌晨两点。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是难得的轻缓音乐。酒吧很空,没几个客人。
这也是田笑踩点来的原因。
她一个人来,也不打算久留。
经理办公室,李宏正在打电话。对面真皮沙发上仰躺一个人,脸上盖一本杂志正睡得昏天黑地。
有人敲门,然后探进一个脑袋,是吧里的一个侍应生。
他与打电话的李宏交换眼神,知道江曾还在睡觉。
江曾的脾气一般时还好,不一般时特不好。这不一般的情况就包括睡觉被人打扰。上次有个新来的哥子不懂事,打断了他的晚休,很无辜地被胖揍了一顿,一连几天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他。
所以他很是犹豫,要不要叫醒那个有起床气的男人。
这时挂了电话的李宏睇他一眼,也不管有人在睡觉,张嘴就是寻常声气:“什么事?”
像是得了救命稻草般,那人压低声音急忙开口,“有人找……”他朝沙发上的人努嘴,自以为很有必要的补充,“是个女的。”
听他的口气,十有八九是把他口中的女的当成了江曾的女朋友。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李宏本不想管的,看那哥们儿一直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很是不通气,便咳嗽一声,在瞬间投来的感激目光下,吼了一嗓子。
“起床了。”
音量雄厚有力,力道带劲儿。眨眼功夫,只听“啪”的一声,书掉地上。吓得门口的哥们儿麻溜儿地关门走人。
江曾浑身一个激灵,从沙发上陡然起身。没睡醒的脸上全是想打人的冲动,嘴皮一掀就是,“草。”闹心地抓了一把头发,“宏哥你发神经啊!”
这人还是得分个三六九等。什么人该打,什么人该骂,什么人可以连打带骂,心里都是有个数的。像李宏之于江曾,就归属于动嘴不动手的范畴。
两人年纪虽差了个八九岁,但私下相交都是极其随意。李宏只当他是嘴贱,见他有躺回去的趋势,好心提醒一句,“外面有美女找。”
江曾打着呵欠像是没有听见,又瘫了回去,闭眼继续酣睡。
十几秒的反射弧,他从沙发上猛地坐起,跟安了弹簧似的,粗声粗气,“什么?”
被水呛到直咳嗽的李宏到处找纸,好不容易缓出一口气,操起一口方言就骂道,“孙子,你这是要上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