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儿缓出一气,言道:“晚辈不敢,只是诚心希望各位仔细思量关于麒麟的事。滋事体大,万莫遗恨终生。”文庄主眼珠一转:“这位苏姑娘说的有理,我看,大家还是从长计议吧。”
余全迫不及待接过话锋:“是从长计议如何得到麒麟?看看你身后的那个人,在场有没有人不知道他就是梁继浩,一直依附南汉的梁氏家族的人。”
一听是梁家人,群起激昂。其余没有发声的庄主身旁的弟子们议论纷纷。一旁坐着闲他们吵的无聊的郦泖轻声苦笑了两下:“这个余全,不把事情搅得一团糟不会罢休啊。”只见唐梦枯走上前:“三位庄主,可否听在下一言。”
一时间未有反应的几人听他继续言道:“若今日实在讨论不出处置麒麟的最好方法,何不留待他日再议。若一意纠缠在身份之上,只怕麒麟的事未解决,又添仇者快之事。”
余全背起双手,投去不屑的目光:“今日乃是我们江南九大庄相聚会晤,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唐梦枯作一揖:“余庄主,你此言有两处错误。一、是八大庄,并非九大庄。二、吾等并非不相干之人,反之,全是因麒麟相聚在此。”
余全眼中透着高其一等的目光:“你这身行头,一看便知是一介呆板的书生,你跟麒麟哪里来的亲戚关系。”
他沉着回道:“余庄主,此言仍有两处错误。一、在下是书生不假,却并不呆板。二、我与麒麟非亲非故,在坐的各位与麒麟也非亲非故。”
余全眉头一皱:“什么人歪理一大篇。”见状,奉瑭轻言:“看来这口才一流的余全碰到学问一流的唐梦枯,似乎遇上克星了。”
听到余全口中的歪理二字,不折不挠的唐梦枯回道:“余庄主,要说理是正是歪,只怕在下要举天下闻名之士与你相驳。老子之道是正非正文武二王是正……”言至此,好不嫌烦的余全双目一横,看出他此意的阮儿左手迎剑出招阻挡。
余全提剑撩开横在身前的剑身,踏出两步,左掌袭去。因他此举停止言语的唐梦枯双腿如同固定在原地被一掌正中胸口。
一介书生怎抵得住他这一掌,飞出练武场外,撞至一颗大树上掉落在地,吐出几口鲜血,闭上双眼意识全无。这时,听到树上传出惊吓的声响。两只手同时捂上她的嘴巴,看去,原来是月姬。
她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来回看着月亭与云周子。听得树下共有两声唤:“唐梦枯。”三人的目光向下望去,是狂奔而来的奉瑭、郦泖与秋霜。奉瑭抱起他:“唐梦枯,唐梦枯。”
正唤着,梅庄主来到:“让我看看。”蹲在唐梦枯身旁的郦泖让开一旁,梅庄主握住他的手腕切脉:“还有脉息。”扭头唤道:“来人。”
梅园中有几名弟子不敢耽误的疾步走来,梅庄主喂他吃下了一颗药丸,吩咐人将唐梦枯送回客房并妥善照料。郦泖对身旁的秋霜言道:“你也去帮忙照顾一下。”秋霜应着,随后跟去。
第60章梅园内,大混乱(二)。
练武场上,眼含担心的阮儿几人悬着的心恢复。见得阮儿斥责道:“余全,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他埋眼一思:“他不会武功?这你可怪不得本庄主,本庄主根本不知道他不会武功。”
那旁三步两步来到的奉瑭大声道:“你胡说八道,刚刚你自己还说他一看就知道是书生。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不会武功?”余全气定神闲:“听你的语气,要替他讨回公道。”奉瑭手握成拳跃跃欲试,阮儿出手将其阻止:“奉瑭,不要冲动。”
阵阵笑声蹿入人们的耳中,是梁继浩边笑边走来。待他停下笑,道:“余庄主,你真是亲疏不分,你门下的左瞰与这位玉庄主看似很亲密。你别是养虎为患,在替他人作嫁衣裳吧。”余全语含疑惑:“什么意思?”
梁继浩掂了掂衣袖:“枉你自认睿智,连城毁家亡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大袖挥向一众人:“你以为在座的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会让你安然离去吗?你如今身在梅园,拆得了哪堵城墙。”
余全摇了摇手:“不然,麒麟就在梅园内,你想是不想?”一言点中他的心思,梁继浩静了半晌:“余庄主,你这是要摆擂台的意思。”
终于,梅庄主不再沉默:“诸位庄主。”众人目光被牵引而去,听得他继续言道:“这麒麟原为月家与尚家所有,我们对它并没有支配权。若是有人想要拿走它,恐怕要得到这两家的同意。”
梅庄主这一句,几人闷不吭声。梁继浩却不买账:“那么,请梅庄主将这两家人请来相见,这样,是明抢,是暗夺,应该与你无关了吧。”梅庄主瞪着他:“梁继浩,我劝你安静点,这里是梅园,在南唐治下,不是南汉。”
值此时,仲祺与陈八同一行人来到。阮儿迎上前正欲说明情况,仲祺抢先言道:“我都听到了。”与在场的庄主们皆相视一眼:“你们这些人,真是事精,脑子里成天到晚都是想着闹得满城风雨,我就不明白了,一个麒麟真的有这么大的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