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第一招相对,剑砍断了那两束冰柱,却并不能再前进。仲祺口中念出:“离焰剑法第三式,日光炎烈。”陶庄主横刀守备:“梅庄主,你我二人应当不必作此争斗。”梅庄主依旧保持举剑欲攻的架式:“未必,你这身功夫实在可疑。”
仲祺不解问道:“咦?奇怪了,难道梅庄主不知道陶庄主会这门武功吗?”陈八同叹出一息:“仲祺,你光想起了武功,还是没想起这些事。自栖凤庄被毁后,才渐渐有了江南九大庄。由于各执一方很少见面,动手的机会更不必说。所以,梅庄主不知道是理所当然。”
言至此处,有梅园弟子架着一满身伤痕、埋首不语之人到来。来人唤道:“大庄主,二庄主。”楚二庄主急忙上前:“什么事这么慌张?”
来人凑上前在他耳旁小声说起。只见楚二庄主双目一惊,眼角余光瞟向了陶庄主。对来人挥手言道:“把人扶进我房里好生照看。”来人回了声后携人离去,转身那一刹,一直看着满身伤痕之人的余全与陶庄主面露惊诧。
余全大喊一声:“慢着。”刚走几步路的两人定下步伐不动,余全冲到那人面前,推开梅园的弟子,揪着他肩头上的衣服:“这个人我认识,是梁氏兄弟的人。”
当男子抬首欲辩时,一看眼前的余全,他眼中充满血丝。有心的他扭头又看到了陶庄主,激动的抬手指去:“你,你……”陶庄主以一副面无表情回应。余全凝视他一眼,手掌朝他肩头一用力,打断男子后面的话语。
男子大叫一声,余全凑上嘴唇耳语道:“你给我老实的配合,否则,就别再妄想见到你们的庄主。”听到这一句,男子抬首投去愤怒的眼光。余全似有十足把握的大声言道:“如果你已经没有力气说话,那就点个头告诉大家。”
收回目光的男子咬着牙点了一下头,余全的嘴角微微扬起。梁继浩跳出:“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会和我们梁家有什么关系。”余全回转头来:“梁继浩,你再解释也无济于事,他刚刚已经点头承认就是你梁家的人。”
楚二庄主走回受伤之人身旁,在他怀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根与乌金尺一般模样的铁尺。他摁下凸点,铁尺两旁各延出一尺有余。楚二庄主将其高举:“大家对这件东西应该不陌生吧。不错,是按照乌金尺的模子所打造,那么,会是谁用呢?”
众人一片哗然,余全倒是不慌不忙:“谁又能确定,他不是梁氏兄弟派去潜伏在忠仁山庄的人?”他又看向埋首不主的男子:“你是不是梁氏兄弟派去的?一定要老实回答。”楚二庄主攥着铁尺,眼中很清晰的映出他点头的动作。
只见那旁的陶庄主面显轻松,这边满面得意的余全将男子推倒一旁:“楚二庄主,这下你没什么可辩了吧。”楚二庄主不理会于他,毅然走到梅庄主身旁。将他拉至离陶庄主丈余处,在他耳旁复述一遍来人所说的话:“他是贴身保护蔡庄主的人。”
听完的梅庄主面部依旧平静,走去对来人下令:“你把人扶到客房。”见来人再次架起受伤的男子,梁继浩一声大喝打断:“慢着。”
他快步走来,问道:“你刚刚点头承认你是我们派去忠仁山庄的,那我是几时派你去的”受伤的男子再次抬首看去余全。
余全将头偏向一边不作理会,梁继浩逼问:“说,几时?”男子埋首回道:“大概在三年前派我混进忠仁山庄,然后伺机、伺机……”梁继浩紧追不舍:“伺机”他此一语,仲祺掩口笑起。
梁继浩见他闪烁其词,哼过一声:“满口的荒唐之词,要说我派人潜进谁的府邸,那就只有飞霞山庄。忠仁山庄内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更没有我想得到的人。我派你去难道真的是为了去偷看一些人洗澡这么无聊吗。”
余全指着他:“难保你不是想去灭掉忠仁山庄。”梁继浩大笑道:“余全,你是不是脑子被陶庄主一脚踢坏了?乌金尺在你手上,可不是在我手上。再者,我只要得到了麒麟,还用得着我派人暗中去毁了忠仁山庄吗?”
前后一对质,本就对余全有所怀疑的众人更加确信此事的真伪。梅庄主开口言道:“你大胆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必害怕,我与在场的众位为你讨回公道。”他注视着梅庄主,作揖道:“梅庄主,刚才余庄主用我们蔡庄主的性命相要挟,迫使我配合他。”
听得男子的话语,阮儿轻声言道:“蔡庄主还活着?”坐于连胄身旁的玉庄主站起身:“只怕他是被骗了,若是蔡庄主还活着,必然会先派人来告之梅庄主。可至今,除了他这个幸存者之外,没见到有其他忠仁山庄的人出现。”
男子猛地扭头瞪着余全:“老混蛋,你骗我!”待他正要出手,余全先他一步掏出乌金尺刺入他胸膛。男子指着他:“你、你和……毁、毁我忠、仁……”
“和”字后面的话语,他凝噎在嗓间未能顺利说出口。那自听到这个讯息的连胄看着倒下的男子缓缓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此时,赶来的秋霜目睹了杀人的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了奉瑭身后。